挺,瞧著風流倜儻、英氣勃勃。
司遠陽一邊眯著眼睛看他的背影,一邊吸煙吐霧,腦裏不知在想什麼。
司文勉也不和對方搭話,腰背挺直地一徑往前走,頭也不回一下。司遠陽見他如此不合作,伸手在他的手臂上拉了一把,臉上帶個溫淡的笑:“別走了,再走就到鄰省去了。”
司文勉聽出這話的促狹意味,不露聲色地去格開他的手,扯個潦草敷衍的笑:“這裏地形我不熟。”
司遠陽的手像鉗子一樣鉗住他不放,臉上還是若無其事:“不熟,不熟你還亂走?現在好了,這裏我也不熟,怎麼辦?”
司文勉一瞧,果然找不著來時那條路了,一想便發現對方在戲弄自己,很惱火地一甩手:“我怎麼知道!我還要回去的!”
司遠陽終於鬆開了他,十分鎮定地吸了一口煙,黑眼珠往他身上一轉:“你在司令部裏也沒有什麼要緊事做,缺一個你,也不會耽誤什麼國家大事。”
司文勉覺得他出口傷人,有損自己的自尊,強壓著怒氣回視對方,挺直了腰板莊嚴地說:“我是黨國的軍人,以黨國利益為重!”
司遠陽姿態優雅地掐滅了煙頭。他拍拍對方的肩膀,嘴角噴煙,為掩飾笑容似的略偏了一下頭:“好啊!”
司文勉看他這個雲淡風輕的樣子,很惱火地瞪著他,氣鼓鼓地一言不發。
事實上,要迷路還是不迷路,決定權都在司遠陽手裏抓著呢,他領著司文勉在暖融融的樹林裏東繞西逛,笑眯眯地看著對方氣咻咻地找路,急得滿頭大汗、臉頰粉紅,卻依然把腰背挺得筆筆直,不肯來跟自己搭話。
過了一個小時,司文勉那一絲不苟、引以為豪的發型散亂了,額發垂了下來,怎麼抿也抿不回去,隻能任它們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這使他看起來稚嫩了許多,簡直有些天真爛漫的意思了。司遠陽靠在一棵樹上,對他伸出手臂:“累不累,要不要抱一抱?”
司文勉聽到這種明顯是哄小孩的口氣,氣得像隻牛蛙一樣,抬腳就往前麵走,心想:“他就是看輕我!”但生氣之餘不免又有些心癢,自己多久沒有聽到這種口氣的問話了,這種備受嗬護的感覺,他簡直都要遺忘了。可,自己,還承受得起任何一個擁抱嗎?
司遠陽快成精了。這麼容易就找到了他的弱點,自己不是絕不肯原諒他的嗎?怎麼,對方一個示好的動作,自己就馬上忘記了所有的掙紮、痛苦和怯弱,要撲向他的懷抱嗎?
怎麼可能。
司文勉一路向前走,心想,你不用跟著我,不用在後麵扶我,我照樣可以走得很好,根本不會摔跤。下一秒,他指著前方,驕傲地回頭望著司遠陽:“看!車!”
司遠陽很溫和地笑了一下:“嗯,你找到了。”
回到車上,司文勉說:“我來開車吧。”
司遠陽看他一眼:“你開?”
司文勉點頭:“司先生是長官,地形我已經熟了,我可以開。”
司遠陽一聽,頭慢慢靠近,熱氣吐在他的唇上:“你開?”
司文勉毫不猶豫地轉頭跳下車,小跑繞過車頭,一板一眼地請他下車。那車裏突然伸出一條手臂,猛地抓了滿手他的頭發往裏一帶,司文勉一個踉蹌,紮到了手臂主人的懷裏。他屁股和腿還在車外,上半身趴在司遠陽身上,找不到一個著力點,手腳胡亂地撲騰;等他找著了著力點,就被司遠陽撈著兩腿,整個兒橫端進了車裏!
司遠陽把他換了一個姿勢,讓他兩腿敞開、胸膛貼胸膛地跨坐在自己身上,正將其擠在自己和方向盤之間。
司文勉這麼坐在對方的腿上,兩腳懸空,根本連地麵都夠不著。他試圖一腳著地,結果司遠陽眼明手快,立刻把他撈了上來。他雙手托著司文勉的屁股,似笑非笑:“我是你長官?你怎麼說的出來?好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