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張薄毯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剛要把絲毯往上蓋,便見竹椅上的人如羽的睫毛揚起,鳳眸微睜,抱怨著說:“小蝶呀,好不容易上天送陣涼風給我,你想熱死你家主子呀!”

迷蝶被秋洛風逗得一笑,道:“主子,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秋洛風微微調了個更舒服的位置,輕緩散淡是說:“在想該怎麼做好質子啊。”

“主子,做質子不是很光榮的事吧?”你至於這麼正職嗎?迷蝶拂額,提醒道:“而且聽說……質子身處他國,孤立無援,很‘悲慘’的耶!主子就不怕真的住人家的後院?”迷蝶腦子轉的快,挑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小蝶呀,你要明白,我們到西越是客人,不住後院,難不成還想住主屋?”秋洛風一副你沒腦子的斜睨了一眼迷蝶。

迷蝶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到底是誰不明白了?但為了主子的身家性命未來榮辱,迷蝶還是要確定:“主子真的要乖乖的去西越王都?”

“哎……”秋洛風長歎一聲,無比傷心的道:“怎麼我想出趟遠門,這麼多人質疑呢?”

“咳咳~,我就是證實一下嘛,沒別的意思。”迷蝶被說的有些心虛,但心中還是翻了翻白眼,要是就這麼傻乎乎的相信了,會死的很慘的!

秋洛風再度眯起了眼,換了個舒服的趟法。迷蝶正要離開,身後卻悠悠的傳來秋洛風輕緩縹緲的聲音:“小蝶,去看看我們有什麼行李,打個包吧!”

“現在?”迷蝶疑惑的轉頭問道。

“嗯,待會就走,省得你們個個跑來證實,我以行動證明一切。”秋洛風獨有的輕柔的語調,到最後竟仿佛夢囈。

“可是,主子,現在已經天黑了呀?”迷蝶瞪大雙瞳,有沒有搞錯,現在走?

“天黑怎麼了?小蝶,你該不會以為我們天黑做過的事還少吧?”秋洛風眼眸未睜,淡淡的說。

迷蝶卻周身一凜,神情平白肅殺了幾分,問:“主子不用辭行嗎?”不再是嬉鬧的語調,而是透露出幾分敬意。

“已經辭過行了。”今日已經和王姐說過“不見”了,至於其他人,沒有人會在意到他是何時離去的吧!

於是,迷蝶開始收拾行李,秋洛風繼續納涼。

一刻鍾後,南祈素來清靜的東宮正殿悠然走出兩道人影,不急不慢,宛如閑庭信步般。正門出,正道行,光明正大的離開,卻連守衛的大內侍衛都未驚動。至於為什麼,當然是可憐的迷蝶在所有侍衛開口前讓他們都安靜的躺下了……

璿璣殿

寶藍色騰鳳錦繡拖地長裙裹著女子曼妙的身姿,金玉飛鳳釵挽起如瀑的烏發,染憂的眼眸中遮不住的睿穎,眉宇間攏著濃濃的愁緒,殿中女子幽幽的看向西南方向,對著虛空朱唇輕啟動:

“曦隱,他離開了嗎……”仿若幽然的歎息,女子似在喃喃輕語。

“是!”富麗開闊的大殿的陰影出走出一名全身黑衣的男子,恭敬的跪在地上彙報。他本是長公主的影衛,可一年前,主子卻讓去暗中保護剛從民間回來的太子秋洛風。

“罷了。”她早就明白洛風不屬於南祈不是嗎?念及此,秋洛璿神色一轉,眸中平添幾分厲色,轉身沉聲道:“曦影,記住你以後唯一的主子是秋洛風,我要你誓死護他周全,你可做得到?”

“主子,曦影……”冷漠的男人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怎麼,做不到?你該知道南祈王室不需要違令的影衛!”秋洛璿話語中再添三分冷寒,七分肅殺。

曦影驚駭的匍下`身軀,艱澀的道:“主子,太子殿下方才警告曦影說不許跟了,否則,否則……”想起剛才秋洛風如鬼魅般的出現在他麵前,淩厲的警告,曦影仍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