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說半句話,在房門掩上的一瞬,暝天淳有些急促,抬眼瞄了一下暝顏烈,見他正黑著臉等著他說話。
“那個,顏烈,你們……”暝天淳臉色微紅,話語有所顧忌。
“王兄,那是我的私事。”暝顏烈阻止他繼續往下說。
可是你的私事關乎北蒼國事。
這句話暝天淳沒有說出口,因為無論是作為已故北蒼王嫡長子還是顏烈的兄長,他都沒有資格!
暝天淳深呼了口氣,表情從未有過的鄭重,說:“顏烈,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暝顏烈微微正色,記憶中,王兄鮮少求人,這次卻用了“拜托”二字。
“什麼事?”
“你能不能先答應我?”
暝顏烈心生警惕,直覺不是什麼好事,道:“王兄,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事吧?我可不想被人賣了還在幫人數錢。”
“那天你問的人是我師弟,他叫秋洛風。”暝天淳沒有說什麼事,隻是主動提起三天前的承諾。
秋?南祈國的國姓。
暝顏烈敏銳的捕捉到話中的關鍵,卻沒有接話,靜待暝天淳的下文。
“顏烈想的沒錯,他是南祈的太子,洛風此次到西越,是以‘質子’的身份而來……”
暝顏烈皺眉,一來,想不到王兄的交際如此的複雜;二來,為什麼要將這麼秘密的事告訴他?
說來奇怪,這次南祈前往西越的質子,到目前為止,北蒼狼組都未探到任何確切的信息表明具體是誰。冥冥中,似乎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封閉這個消息的散布。
但王兄卻輕易的道出了這個機密,事關四國格局,他就不怕他派人暗殺了他那位南祈太子的師弟?
要知道,質子未按時抵達戰勝國,可是一個很好的戰爭理由。屆時,西越、南祈交戰,北蒼隻有隔岸觀火,便可坐收漁人之利。
暝天淳當然也知道這樣很冒險,但是,他沒有別的辦法了。
“顏烈,算幫哥一個忙,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替我保護好他。”暝天淳誠摯的說道。
“王兄,我是北蒼國的君王,你讓我在西越的王都去保護一個南祈的太子?你不覺得我知道他的身份後,派人暗殺了他會比較合理嗎?”暝顏烈覺得好笑。
暝天淳臉色一變,忙解釋說:“顏烈,我知道你為難,可洛風絕對不會威脅到北蒼,他無心四國之爭。”其實,暝天淳想說,秋洛風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什麼……
“王兄,他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重要到你來求我,暝顏烈突然冷靜的問道。
“如果我說是,你會答應嗎?”暝天淳迎著暝顏烈的探究的目光說道。
“會。”暝顏烈點頭。
“那他是我很重要的人!”暝天淳毅然說道。
暝顏烈勾唇一笑,似乎帶了抹莫名的稍縱即逝的苦澀,隨即釋然的取笑問道:“王兄在這個時候要離開,難道有什麼事能重要的過‘重要的人’?”
暝天淳垂眸沉默。
暝顏烈微微一怔,遲疑的問:“跟他有關?”
暝天淳苦笑,點頭。
他要去尋一朵花。
他也迫切的需要去一個地方,去找一個人,求證一些事情。
比如,師父為何會同意洛風來西越?
比如,洛風周圍暗中保護他的鳳棲宮鼎部弟子為何全然撤去?
再比如,洛風為何內力全無?
……
暝顏烈在暝天淳離開之後,霸氣的深眸中閃爍著純紫色光芒。
秋夜,風微涼,暝顏烈紫眸閃爍,唇角勾笑,秋洛風嗎?
三年前歧連江上的驚鴻一瞥,他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