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在心頭滋生蔓延,原來父王一直都是在這個位置獨自傲然的嗎?
可是,他不想一個人孤獨,他不要一個人寂寞!
所以,那個人,他一定要留住,無論用什麼手段……
幾階墊高床榻的矮階,他一步一步的踏實的踩下,空曠的大殿中鋪下他的身影,交錯孑然……
突然,“鏘——”的一個聲響,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發出一陣金屬碰撞地麵的聲音。
瀟旻煜低頭一看,高大的身軀劇烈的戰栗,有種靈魂抽離的痛楚,緩緩地他俯下`身撿起那把短劍……
天明時分,瀟旻煜一身玄黑色的朝服高高的坐在禦書房的禦座上,下麵坐的是西越朝廷的重臣,瀟旻煜宣布了先王駕崩的消息,群臣眼中無不驚愕和疑惑。
瀟旻煜輕描淡寫的簡述了一下昨夜的逼宮叛變。
老丞相嚴厲依舊到場,隻見由嚴清耀代替他,宣布了瀟炳承的三封遺詔。群臣雖是驚訝,有位高聲威的嚴厲在場安撫人心,加上瀟旻煜平日多得人心,倒也無人表現出太大的不滿。
四國平靜百年,各自生息治國,西越近年來更是國富民強,君臣一心,不存在一朝天子一朝臣的狀況,在他們看來,瀟旻煜登基不過是遲早的事,唯一驚訝的不過是瀟涵煜的逼宮和先王的遇刺身亡。
“先王駕崩一事將於明日午時擬旨詔告天下,各部各司隻需各司其職,諸事如常,眾卿家如無疑問,就先散了吧。”瀟旻煜不意多說。
拂額沉思片刻,瀟旻煜深吐了口氣,抬頭卻見監禮司王永探王大人仍在禦書房中,不禁問道:“王大人有何事要奏?”
“啟稟陛下,先王駕崩,國葬諸多禮數、祭祀、儀杖、陪葬等,臣有待和陛下商榷;另外,先王遺詔言明陛下於十日後登基,時間倉促,先王喪期未過,恐怕……”
“帝王的棺槨、靈柩、王陵多早已確定,至於國葬中的諸多事宜,王大人大可按照我朝慣例大膽的做,記得凡事從簡從速,但也莫要因此怠慢了父王……至於朕的登基大典,王大人不必擔憂,父王喪期未過,登基大典無需鋪張,一切從簡即可……朕屆時會亦有聖旨頒下……王大人可還有何疑問?”
“臣謝陛下點撥。”王永探下跪謝恩。
“嗯,那有勞王大人了。”瀟旻煜的聲音說不出的疲憊。★※▲||↓★
“臣惶恐,這都是臣的職責所在……”
“好了,退下吧。”瀟旻煜無心多說,揮了揮手。
“臣告退。”王永探躬身告退。
遣走最後一個王永探,瀟旻煜理了理思緒,從禦案後緩緩的走了出來,發白的手中緊緊地握著一把短劍,眼中充滿了痛楚。
一夜的震撼,再刺耳的話音,也抵不過的這把短劍帶給他的傷痛。
熟悉的觸♪感,熟悉的紋理,曾經陪自己曆經無數生死的兵刃,握在手中如此的契合。昔日耀人心神的光芒已經消失,因為劍柄上的凹槽中已沒有了那顆碩大的藍寶石。
冰魄,不是應該在秋洛風手中嗎?
猛然念及刺客在匠心居消失,瀟旻煜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秋洛風,他到底為何而來?
父王說洛風曾去過神殿,鎖魂玉在洛風手上;如今冰魄上嵌的寶石也已空缺,這便是他要的嗎?
瀟旻煜隻覺渾身涼透,找不到一絲溫暖的感覺,他理智的告訴自己回匠心居問個明白,可是他如今卻仍在禦書房……
突然,寂靜的禦書房多了一抹氣息,瀟旻煜微微正色,對著虛空問道:“什麼事?”
倏然,禦書房中多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毫無波瀾的聲音稟道:“偏殿出事,暗部二十四名精英皆殞命,東離王姬向晚早已出宮,逃出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