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默然的靜候下文,到底是什麼人?讓沉穩的風往沮喪如此!那個人嗎?……
“西越的鎮國鎖魂玉、王者寶石,甚至東離的琥珀晶石,朕都能為他拿到了,為什麼暝顏烈隻有血琉璃,他就必須離開朕?……”
嚴清耀有點明白了,原來那天執意要琥珀也是為了匠心居的那個人。
“你說,朕若是大軍入南祈,他會不會……肯定不行!清耀,朕是不是在無理取鬧……”
“他還會回來的不是嗎?……”
嚴清耀愣愣的看著苦悶的一國之君,那個人,南祈太子秋洛風,真有這麼大的魅力?他不懂!
而就在嚴清耀出神的這一瞬,瀟旻煜已經步出禦座,拾級走下幾步,墨玉金冠下,刀斧鐫刻的俊臉肅然決絕,墨赤的朝服襯得他的身軀筆直如鬆,如墨的眸子中泛出絲絲的冰藍,深邃的目光透過嚴清耀的身側,對著剛邁進禦書房的江靜雲吩咐道:
“靜雲,傳朕旨意,朕特準南祈太子秋洛風擇日回國。”
神色嚴肅的踏進禦書房,江靜雲還未來得及請安,便聽到一道震驚的旨意,愣是在原地僵住了身軀,呆滯了半晌,才道:“陛下,這道旨意……恕臣愚昧,臣該怎樣擬寫?”
一國質子回國,總要有個理由吧?
嚴清耀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忙道:“陛下三思!”
“朕多少思都思過了,兩日後傳旨百官,就說特準,不服的讓他來找朕!”瀟旻煜板著臉說道。
嚴清耀和江靜雲沉默一瞬,才愣愣的應承了下來。
揮手屏退了兩人,瀟旻煜揉了揉抽痛的太陽穴,對一旁的德貴吩咐道:“德貴,朕,任何人不見,知道了嗎?”
“奴才遵旨!”
“嗯。”瀟旻煜應了聲,疲憊的往禦書房旁邊的偏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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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來的時候,宮燈微弱,瀟旻煜朦朧的看了看殿外的天色,一片漆黑,於是開:“德貴?……”
“奴才在。”片刻的功夫,德貴就慌慌張張的躬身進來了。
“什麼時辰了?”瀟旻煜驚訝的問。
“陛下,剛寅時。”
“更衣。”瀟旻煜掀開被子下床。
“陛下,剛到寅時……”德貴低聲又說了一次,早朝是在卯時,還有很長時間……
“拿那件藏青色的便服。”瀟旻煜套上靴子,沒有理會德貴的話,補充道。
德貴呆呆的哦了聲,迅速的從檀木雕龍衣櫃拿出那件藏青色的錦服,心中卻不禁疑惑,便服?不是要上朝嗎?
穿戴洗漱完畢,瀟旻煜揮手讓一班服侍的宮女下去,然後對德貴吩咐道:“待會早朝,你去廊房告訴嚴丞相,就說朕出宮了……”
看著匆匆離開養心殿的風王,德貴張著嘴瞪著眼睛愣了半晌,才匆匆的往朝議大殿的方向跑去,陛下說出宮了,他得趕緊通知丞相才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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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空中黯淡的冷月高懸,周邊幾顆星子冷冷的泛著微弱的光芒,散到地麵時早已沒一絲亮度,寂靜的宮牆漆黑一片,瀟旻煜一身輕裘便服,踏著濃重的霜露,一方令牌輕易的出了王宮。
來到王府時,瀟旻煜渾身已出了薄薄的一層細汗,鼻翼間呼出的氣息在眼前化作團團白霧。
冬夜綿長,這個時辰,即使是府中的仆役也都正酣眠,瀟旻煜照例沒有驚擾府上的人,輕巧的越過高深的府牆,卻沒有像前段時間來那麼匆匆的展開身形,而是穩穩的落在青石地磚上,踱步往匠心居的方向走去,沿途幾個早期的浣洗女婢見風王駕到,驚慌的扔下洗衣籃趴下行禮,瀟旻煜頓也未頓的繼續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