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蒼白,手中的墨筆依舊在奏折上圈點。
基本上,即使朝中明爭暗鬥如火如荼,即便那些暗湧都是由自己挑起,尹仲希也沒有出禦書房半步,隻是默然地繼續批著那一堆堆東家西家的瑣事奏折。
暝天淳氣衝衝地奔到禦書房時,尹仲希正埋首忙碌中。
憤憤地走到書案前,暝天淳雙手往桌上一拍,一聲暴喝:“尹仲希,你活得不耐煩了嗎?顏烈不在你去招惹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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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震,尹仲希被嚇得倏地一跳,專心撲在奏折上,他甚至沒有察覺到禦書房突然有人進來。
懵懂地抬頭,尹仲希驚訝暝天淳的出現,幾天不見,他以為暝天淳出宮找先王和王後去了。
事實上,暝天淳去找人了,不過他隻是出去給鳳棲宮玄殿的人親自下了個密令。
暝天淳怎麼也是北蒼的親王,若非無心朝政,北蒼的君主還指不定是誰的。生於王室就有他與生俱來的責任,他不過出去幾天,誰知尹仲希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膽,赤手空拳地去惹手握兵權的氏族……
“尹仲希,說話啊,有膽做沒膽說了嗎?”暝天淳見對麵的人半天沒反應,頓時怒火更盛。
對於暝天淳驟然關懷的怒氣,尹仲希基本猶在雨霧中,他以為暝天淳那天絕然的離開定是不願再見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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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什麼事了嗎?”尹仲希疑惑地站了起來。
“你——”暝天淳深呼口氣,才勉強冷靜地開口:“為什麼去動那些人?”
“哪些人?”尹仲希茫然。
“尹仲希,你給我認真點!”暝天淳憤然拍案。
尹仲希再愣了愣,才幡然明白暝天淳突然的激動是為了什麼,驀然的心虛讓尹仲希錯開視線,淡然地問道:“那樣不好嗎?”
“好?見鬼的好!什麼時候不動,顏烈剛剛登基,人還在神殿,你這個時候去動那些人,虛權無勢,誰借你的膽子?父王在位時都沒有……”
“天淳,你聽我說,先王不是不動,而是牽扯太深,他沒有時機,沒法動;但是現在不一樣,我也不一樣!我背後沒有勢力沒錯,可我同時也沒有羈絆和束縛,這件事我來做比顏烈來做更合適,他是君王,他有他的大局要顧慮,初登王位,他要籠絡臣心,所以他不能擅自削兵權;但我不一樣,我是臣子,我可以為我忠心的君主聚權斂勢!……”
禦書房內,空氣有那麼一瞬的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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暝天淳抿唇半天不語,因為尹仲希說的都是事實!
“王旭山那老頭是不是為監國一事給你下絆子了?”
暝天淳沉默半晌,突然抬頭對上尹仲希溫和的雙眸,悶悶地問。
尹仲希無奈地笑了笑,算是默認。王丞相是先王的得力之臣,暝顏烈突然讓一個毫無建樹的太傅執掌朝政,心高氣傲的王旭山哪會讓他好過?
暝天淳撫額輕歎,就知道尹仲希日子不好過。
“待會我親自去一趟丞相府,雖然我這個親王當得汗顏,但我手上北蒼三分之一的兵權有時候還是頂點用的……”
幾分瀟灑,幾分豁然,這就是暝天淳。
“謝謝……”尹仲希扣在桌邊的手指泛白,感激地看向暝天淳。
“謝什麼,受益的還不是我家,要謝也是我謝你……仲希,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嗎?”暝天淳的臉上又幾分的鄭重。
尹仲希搖了搖頭,無力地說:“真的沒發生什麼,就是仲希辜負了公主……”
暝天淳肅然地凝視尹仲希,掙紮了許久才開口道:“仲希,說你故意害死樞寧,我定然不信;但樞寧因你而死若是事實,天淳一生再豁達,也做不到心無責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