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會的,一定隻是夢!
天,自己到底做過什麼!
暝顏烈痛苦地蜷著身體,十指插入發間,狠狠地收緊,深深地自責將暝顏烈逼近了死角。
身為王子,十四歲時宮中就已經有人教導床弟合歡之事,雖未納妃,但男女之歡他還是知曉的,甚至在察覺到尹仲希眼中異樣的情愫後,暝顏烈查閱過斷袖分桃之典故,自然也就知道男男之間的歡愛……
可是,知道並不代表就要做啊。
更何況那個人是、是尹仲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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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暝顏烈眼眸張大,驚慌地往殿外疾奔,心底有個聲音在顫唞、在狂呼,太傅,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
尹家世代書香門第,儒生傲骨,那個人更是清傲如梅,怎可容忍如此折辱?
所以,暝顏烈慌了。
快如疾風,在一群奴才和宮中禁衛軍的一陣陣驚呼聲中,暝顏烈將輕功運到極致,狂奔出宮。
瘋狂地,暝顏烈奔到了尹仲希一年來住的小院。
門閂緊閉,整個小院漆黑、寂靜。
暝顏烈找遍了整個小院,都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影。
到底,在哪裏?
太傅,你到底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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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然,一個地方竄進了暝顏烈的腦海。
一定是那裏,除了那裏,太傅不會去其他地方的!
然而,即使知道他一定會來尹府,當暝顏烈找到尹仲希的時候,心底仍是深深一震。
靈堂,他竟然在靈堂!
那一瞬,暝顏烈的心仿佛被深深地刺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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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清輝下,跪在堂中的人早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這一刻,暝顏烈冰冷的心開始懷疑,將他強留在朝廷,留在身邊,真的做對了嗎?
溫柔地,暝顏烈解下外衣披在那瘦弱單薄的身子上,然後緩緩地半跪而下,抱起昏倒在地上失去知覺的人,低低地道:“對不起,太傅,對不起,顏烈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懷中的人毫無意識,慘白的臉色猶掛淚痕;秀氣的眉,即使在昏迷中,也緊緊地擰在一起。
暝顏烈強忍眼中的酸澀,將懷裏的人抱得更緊,緩緩地往回走。
暝顏烈不敢再帶尹仲希回宮,因為他知道此時他一定不願進宮,所以他去了尹仲希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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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依舊和合墨齋中一般,清幽簡約,無半點奢華。
輕柔地將懷中的人放下,暝顏烈開始忙碌起來,找廚房燒水,隨即清洗那滿身的傷痕,上好藥換上幹淨的衣服,暝顏烈心中的焦慮卻是未減半分。
因為尹仲希發燒了,昏迷中的人發燒了。
抿著唇,暝顏烈將毛巾放入冷水中,擰幹,然後覆在尹仲希的額頭;如此不斷地換冷毛巾、換水,直到四更天,高燒才漸漸退了下去。
摸見尹仲希的額頭重回清涼,暝顏烈這才重重地鬆了口氣,溫柔地掖好被角,暝顏烈紅著眼跪在床邊,一聲聲地喚著“太傅”……
對不起,親手傷害了你。
那天晚上,暝顏烈在床邊跪到第二天黎明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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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六日,蒼王昭下,微服出巡,視察邊關民情兵況。
暝顏烈逃了。
因為他羞愧於見到那個教導寵愛了自己半生的人!
這一走,便是三個月。
臨近年關的時候,迫於無奈,暝顏烈心煩意亂地返回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