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哥，這麼巧。”陳霄的臉色冷下來，嘴角卻微微上翹，擺出一個冷淡的微笑。我眨眨眼，穀歌？？我還百度呢。
“不巧，看到你司機阿戰在外麵停車，就知道你在這裏嘍。怎麼樣，香港一別，沒想到在這裏見麵。看樣子日本這邊你都打點好了。哎呀，陳少就是陳少啊，什麼時候什麼地方都能混的風生水起的，怪不得豐合組的老家夥不肯買我們的帳，想必陳少沒少做事啊。”
“古哥，我不懂你講什麼，你知道的，很多事情我都是交給下麵人去做。如果有對古哥不周到的地方我替他們說聲抱歉。”
“哎呦如今的我可不敢當陳少一聲古哥啊。哪有什麼不周到的，誰不知道跟著陳少的人是最小心謹慎不過的，不像我的手下，總是惹事，讓人家抓到小辮子。”一臉橫肉的古哥斜眼睇著陳霄，陰陽怪氣的。我暗暗觀察他，心裏默默猜測這人的身份。
“過去的事情要是總記著就沒意思了，人總要是要向前看的，你說是不是啊古哥。”陳霄的聲音又冷了一個度，我抬眼看看他，總覺得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那倒是，論起不念舊情我們是比不過陳少啊。”古哥冷哼一聲，突然把眼睛轉到我身上，我低著頭，盡量減弱自己的存在感，同時保持鎮定。
“說起來陳少的口味是不是變了啊，看看這女仔一副良家婦女的樣子，和陳少之前帶在身邊的女人都不一樣呢。是看膩了道上幫派裏那些風情萬種的美女想換個玩兒法嗎？哈哈。喂，你叫什麼？”
我臉上一派平靜，心裏卻暗暗腹誹，你才婦女！你全家婦女！我看了一眼對麵的陳霄，心中隱隱約約對他的身份明白了一點兒。
“喂！那女的！我們大哥問你話呢！叫什麼！”一旁跟著的一個男孩見我不說話，於是站出來吼。真沒禮貌。我輕輕翻了個白眼。
“古哥身邊什麼時候收了這麼不知輕重的馬仔了？大哥沒開口，你就敢這麼大呼小叫的。”陳霄眼皮都不抬，聲音不大，語氣也沒什麼大的起伏，但就是讓人覺得殺氣肆意。我快速看了一眼他，他遞給我一個安心的眼神。也奇怪，我忐忑的心髒真的慢慢安定下來。我不再注意四周劍拔弩張的氣氛，平靜的拿起筷子，慢慢品嚐起眼前的美食。
那古哥盯著我，突然間笑了起來，然後他踹了一腳剛才吼我的那個男生，“沒規矩。還不快點跟陳少和嫂子道歉。”
“陳少，嫂子，對不起。”那男孩低眉順眼。
“古哥誤會了。我和這位小姐不過是有些事情在談。”陳霄的眼睛暗了暗，“倒是古哥，看到我的司機就跟進來餐廳，是找我有事嗎？”
“沒事，這不是閑聊嘛。怎麼說我們集義和你們清英也算是有合作關係，聊聊天都不行啊。”那古哥眯著眼睛，在我和陳霄之間來回打量，“再說，都說你陳少會享受人生，你都願意在這裏吃東西，還帶了位淑女來，可見這裏的東西不會差。怎麼，陳少是嫌我們在這裏礙手礙腳？”這個古哥，說話不陰不陽又顛三倒四的，一會好像在挑釁，一會又貌似想緩和氣氛，而且全無邏輯，我在一邊兒聽得實在是不舒服。靠夭，什麼時候能走啊。
“當然不會。隻是古哥帶著這麼多人圍著我和喬小姐，凶神惡煞的樣子，我難免會誤會。而且影響人家做生意。你看，餐廳經理過來了。”
說著，一個身穿製服的日本男人走過來，鞠了個躬，輕輕問道：“請問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古哥給傍邊使了一個眼色，立刻就有一個男孩出來對那經理說：“我們同那位先生和小姐是朋友，碰巧遇見，說兩句話。”
誰和你們是朋友？你誰？我再次翻個白眼，放下筷子。好像沒什麼胃口了。
“吃飽了麼？”陳霄看我停下筷子溫和的問。我點頭，早就飽了。
“那我們走吧。”說著站起來也不看那古哥，伸出手拉著我，從容的像門口走去。
“陳少！”古哥叫住陳霄，“我們會再見麵的，在豐合組。期待吧，陳少。”
陳霄回頭看了一眼古哥，露出一個不明意義的笑，“我等著。”然後拉著我頭也不回的走出餐廳。
“今天真是抱歉，你一定吃的不開心。是我的疏忽，下次我請你吧。”在送我回去的車上，陳霄開口道歉。
我想了想，鬼使神差的點點頭。
“你不想問我那些是什麼人嗎？”
不想。能是什麼人啊，不就是古惑仔嘍。我低下頭，不再看陳霄。他倒也沒再說什麼，一路安靜的送我到我家樓下。
“笑笑，下次見。”他搖下車窗，衝我揮揮手。
我咬了下嘴唇，“再見。”
看著絕塵而去的黑色SUV，我的腦袋一點點回過神來。這一下午，什麼情況！還有這個陳霄，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