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段(1 / 2)

。”

謝影鶴笑著同少女打招呼,這兩人正是收到消息後先一步從落霞山莊趕來的蝶影、蝶碧。因為兩人武藝平庸,無法從防範森嚴的山莊帶走子灝,所以就交給前來送信的謝影鶴,當然這也是他這次的任務所在,就是平安帶回暫押於山莊的子灝。

子灝在此見到兩人也沒表現出多大的訝然,看起來並不關心落霞山莊的婢女為何會半夜出現在此。蝶影、蝶碧向謝影鶴俯首後側身讓過。

自從上回在子灝房中撞見他和沈寂同榻而眠後蝶碧就一直怨憤至今,當時隻道穀主前腳剛去,子灝後腳就另攀高枝,替穀主的付出深感不值。

事後雖然知曉子灝是被迫吃了忘情草,前塵往事和七情六欲全部隨之東去,才會在不知情下容忍自己向來不喜的沈寂留宿同眠,即便如此蝶碧還是心有餘憤。無法原諒他拿失憶當借口,隨意輕賤自己的身子。蝶碧不知道那天晚上沈寂隻是抱著子灝挨了一夜,兩人什麼都沒做,後來子灝又莫名的頭痛,更是沒法與之親近。今晚半夜醒來又被謝影鶴強行帶走,說起來從一涵隨眾人離開山莊的那刻起,直到剛才都沒有實質上的碰過子灝。

蝶影不似蝶碧來的義憤填膺,眼中更多的是惋惜與同情。他與穀主情路坎坷,好不容易撥雲見月,子灝卻落的白頭失憶。

“進去吧,有人等著你呢!”

謝影鶴見子灝站著不動,從後推了一把。子灝正在愣然中被人輕推一下,向前踉了小步,等人跨進房中,身後的門被人從外輕輕掩上。

子灝沒有留意身後的動向,整個人的注意力都被裏屋傳來的咳嗽聲吸引了過去,情不自禁的朝裏走去。

淡淡的龍涎香混合著熟悉的香草味,子灝遲疑了一下後加快了步伐。繞過藤架就看見一白衣男子懷抱一隻白狐半靠在床頭,似是心事重重,卻又明顯心神不寧的順著狐毛,不時的掩嘴輕咳幾聲。

由於心有所思,白衣男子直到子灝走近才驚覺抬頭,目光交觸的刹那,再難移開。

“子灝!”

看見子灝滿頭雪絲,縱然先前聽蝶影、蝶碧提及,白衣男子還是忍不住心痛自責起來。波動的情緒引得胸口一陣窒息,急咳之下又引起胸口處的舊傷隱隱作痛。

白衣男子捂住胸口緩咳了幾下,平定下來後見子灝隻是一味的盯著自己,一想到子灝吃了忘情草再也不記得自己時,疼痛已經不再僅限於禸體上,轉而是心絞難耐。

痛苦,悔恨,憐惜,自責,無數情緒最終化作深深的凝視。

窩在膝蓋上的小涵,像是知道這一刻的非同尋常,望望情緒激動的白衣男子,再瞅瞅曾經極愛護自己,近來像是突然變了個人似的子灝,很識趣的沒添亂,繼續窩在被子上瞧著久別重逢的兩人。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

一涵不禁苦笑,現在才說,子灝恐怕早就不記得兩人之間的約定了。

子灝不置一言定定的立於床前,任由一涵握住自己的手貼在臉上寶貝的摩挲著,從他臉上傳來的溫度,讓子灝真實的感受到眼前人的存在。

一涵很想將子灝抱進懷裏,考慮到子灝現在的狀況,太過親密的舉動怕是會讓他感到驚慌,於是隻得貼著他的手去感受對方的存在,半垂眼眸,口中溫溫婉婉道:“子灝,曾經都是你追逐著我,為我喜,為我悲,為我肝腸寸斷……以後換我追你。你不記得我也罷,不再動情也好,我都不會放手。追你到天涯海角,碧落黃泉常伴君側!不會再讓你寂寞難堪。”

一涵說到忘情處,突然感到放在臉上摩挲的手似乎在回應自己——輕顫地撫摸起來。

“子灝!”驚奇的抬頭,望眼處子灝麵上涕泗汍瀾,先前的冷漠淡然蕩然無存。

“他們都說你死了,我不信,你從來不會失約的,對不對?”

子灝抽抽噎噎的問道,像是在索要一份承諾。

一涵看的心痛,一把拉過子灝將他圈在懷中,一邊吻去他臉上的淚水,一邊連連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