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絕對稱職的，也不該受到詬病，但這對顧芷來說，本就是無妄之災，他做再多，也不會有功勞，而是彌補罷了。
這晚，他們兩人輪流在顧芷床前陪伴，一秒鍾都沒缺過人。
偶爾元清歡會給顧芷講老掉牙的笑話，好像這樣就能安慰到顧芷似的。
醫生不知進來了多少次，他感覺厲南風這樣身份的人，一直陪在病房裏，他們看著都無比佩服。
同時也會勸說，“厲總，病人需要休息靜養，你們不用看得太緊，我們這邊的醫護人員會及時關注夫人病情的。”
“我在這裏，誰都打擾不到她。”
他們的話說了白說，對厲南風說來，如果自己的視線裏沒有顧芷，那麼他就無法放心。
晚飯時間，葉楓來給他們送飯。
元清歡沒有胃口，隻喝了小半碗粥。
“你們這都怎麼回事啊，一個個沒精打采的，人回來了就是好事，你們能稍微積極點嗎？”
“不能。”元清歡放下碗，她沒好氣地反駁，“你沒見小芷現在的樣子，她知道她母親去世後，失魂落魄的，又昏迷了，你覺得我們能積極地起來嗎？”
葉楓聞言氣憤地罵道，“究竟是誰透露的，瘋了嗎？那人是故意的吧，想要製造分裂，還是不希望弟妹好起來？”
元清歡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你在這罵罵咧咧有用嗎，反正事實擺在眼前了，誰都改變不了。”
“這家醫院有內鬼吧，感覺莫名其妙在和南風作對，南風很明確地要求他們瞞著，結果沒人配合？膽子夠大的。”
“那不是重點。”元清歡強調說，“重點在於，這會讓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葉楓不解地問，“確實糟糕了點，不然弟妹就做完檢查了，記憶到底有沒有受損，能有個準確的結果。”
“不是！”元清歡的語氣有點焦急，“你不懂我說的，我的意思是，這次的事對她打擊太大了，等她醒來，或許會發生變故。”
元清歡是了解顧芷的，以前她那麼努力，就為了賺錢給顧母治病，人突然沒了，她卻沒看上最後一眼，她一時絕對難以接受。
而杜芳菲綁架她，又是為了報複厲家，想要拿她作幌子來要挾厲南風，歸根結底，這都是厲家帶來的厄運，即便厲南風沒有做錯什麼，兩人之間也會升起一層深深的隔閡。
葉楓想了想，卻覺得她在大驚小怪，“顧芷和南風這一路經曆的事情多了，他們的愛情遠比我們想得要堅固，你別瞎擔心，都會好起來的，顧芷就是現在傷心難過有情緒，等她回國神來，就會知道其實厲南風一直在為她好。”
“但願如此吧。”
不知為何，元清歡總覺得要變天，太多的事情一下子堆在顧芷頭上，很容易把她逼得失去自我，到那時，就誰也勸不住她了。
…
顧芷做了個很長的夢，裏麵情節豐富，喜憂參半，酸甜苦辣，應有盡有，像是夢境，卻又給她最真實的觸感。
她想到了多年前，她第一次進入深淵，她想起了那個男人和那段不堪回首的過去。
“你不是想要錢嗎？孩子生下來，錢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