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景心中的戾氣頓時不降反升,暴-亂的原力讓屋裏的一切擺設都瘋狂地顫動了起來,徐樊驚懼於主人的忽然震怒,急忙想要跪下去,卻發現自己還坐著輪椅,隻能生生地受著。
宋小愷反倒沒有懼意,依然直直地看著歐陽景。歐陽景體內紊亂的原力漸漸平靜了下去,他冷漠地看著宋小愷,居高臨下地開口問道:“你知道我為什麼抓你過來嗎?”
宋小愷勾唇笑笑,說道:“我也想知道,能直說嗎?”
“嗬,你母親帶走了我們的一樣東西,還隱姓埋名地躲到了你們那顆偏遠的小礦星上,讓我們一通好找……現在,你的母親死了,我覺得也該是你把那件東西還回來的時候了。”
“你不說那是一件什麼樣的東西,我又怎麼找給你?”
“我就不信你母親死之前沒留下絲毫的線索!”
“留沒留下你很清楚的,不是嗎?我母親是生我難產而死的,又怎麼留得下線索?”
“嗬嗬,你母親是沒留下線索給你,但你爺爺呢?”歐陽景憤怒地說道,“你爺爺也是軍人出身,當年是你爺爺收留了你母親,我就不信他不知道你母親身上帶著什麼東西!”
“這些話你去問我的爺爺和我的母親吧。”宋小愷覺得跟一個瘋子說話還真累。
是的,在宋小愷眼中,king組織的這位領導人早就已經魔怔了。他在對方言語裏根本聽不到正常的邏輯——隻因為“宋愷”的母親偷走了king組織的東西,歐陽景就一口咬定“宋愷”是知道那件東西下落的,這是什麼推理方式?!
歐陽景眼眥欲裂地看著宋小愷,忽然,他不怒反笑,說道:“挺好,和你母親一樣有骨氣。那我就看看,到底是我下屬逼供的手段高,還是你的骨氣強!”
“等等!”宋小愷心裏暗罵了自己一句“蠢貨”,用精神力讓自己的臉色變得幾分慘白,像是害怕了一樣,對歐陽景說道,“其實……我應該知道那件東西在哪裏……”
宋小愷打算先忽悠這兩個人,找到機會再想辦法逃出去。畢竟骨氣是不能當飯吃的,特別對於宋小混混這種人來說,點子不怕歪,好用就行。
歐陽景眯起雙眼,打量著在雪白的床上顯得異常脆弱的人魚,那微微顫唞的眼睫仿佛宣示著它的主人是多麼地驚恐和害怕。
哼,果然是那個窩囊廢場主的兒子,連那個女人千分之一的骨氣都沒有……歐陽景心中冷笑,忽然對那塊芯片的執著也沒那麼強烈了。
二十幾年過去了,如果那塊芯片真的還拽在宋家人的手裏,說不定早就上交給帝國了,又怎麼會還藏在家裏?他總是執著於那塊芯片,也無非是為那個女人的背叛徹底地做一個了結而已吧?哪怕那個女人已經死了……
歐陽景的胸口積聚起一股鬱氣,這股鬱氣完全得不到發-泄的餘地。
不對,現在就有一個很好的發-泄途徑擺在眼前,不是嗎?怎麼他以前就沒想到呢?
歐陽景森冷地一笑,對徐樊說道:“我怕這位小朋友的記憶力不太好呢,為免我們做多幾份無用功,還是給他吃點‘教訓’,提高一下記憶力吧?徐樊,你覺得好不好?”
“主子說得是。”徐樊俯首說道,心中那種扭曲的癖好又隱隱有了冒頭的跡象——他喜歡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去虐待人質,這讓他像吃了興奮-劑一樣能夠產生出一股顫栗感。特別是,他一直都很想讓宋小愷那雙漂亮的眼睛露出絕望又屈辱的神情,那一定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