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能是礦場場主的兒子。”秦母堅持道,“我給你相中了一位跨國公司總裁的兒子,以他的身份,做秦家主母也算勉強可以了。如果你不能娶大家族的人魚為妻,那就娶他。我不是不給你娶那條c級人魚,但他決不能做秦家未來的主母。”

“您有您的堅持,我也有我的堅持。母親,我不想像您和父親那樣,用一場聯姻把彼此的下半生給栓在一起,從此開口閉口就隻有家族利益。”

“秦軒,你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我以前是怎麼對你說的?既然做了秦家的繼承人,你就要學會舍棄一些沒必要的東西,感情隻會成為你的絆腳石。”

“如果我真的沒有了感情,那第一個被我舍棄的不是小愷,而是秦家。”秦軒冷冷地回道,語氣也強硬了起來,“母親,您說秦家是我的責任。但從我記事開始,它對於我而言,就不僅僅是一個責任,因為裏麵有爺爺、有您、有父親,有我在乎的一切人和事,所以我願意盡自己的全部力量去守護它,哪怕要我付出生命的代價。而如果它隻是一個責任,我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做得到這一點,畢竟我是人,而不是不知冷熱的機器。

“言盡於此,母親您自己掂量吧。”秦軒說完,沒等秦母做出反應,就掛斷了電話。

秦軒不知道母親會思考出個什麼樣的結果,至少,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秦母都沒再打電話過來。但秦軒很清楚母親性子裏的固執和偏見,她不會僅憑秦軒的幾句話就接受宋小愷這個兒媳婦,恐怕這幾天都在醞釀著要怎麼樣說服秦軒去見那幾位她相中的人魚。

秦軒心裏壓著事情,乍一拐出書房門口,就看見客廳裏的宋小愷正翹著魚尾巴,心情大好地挖著冰激淩。

秦軒頓時一股氣憋在了胸口——他為兩人的未來操心焦慮,這個沒心沒肺的小混混倒好,自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正麵地回應過他的感情,仿佛一直都隻有秦軒自己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秦軒覺得自己的耐心正在告罄。他壓了壓額角,把自己心頭莫名騰起的火氣也壓了下去。

“咦?今天那麼早就處理完你的公務啦?”宋小愷好奇地對秦軒眨了眨眼睛。

看到這樣的宋小愷,秦軒的心情也平複了少許。

“嗯,是的。”秦軒淡淡地應了一聲,坐到了宋小愷的身邊。宋小愷讓了讓位置,這樣大家都能坐得寬敞舒服一點。

但秦軒的情緒早就處在了危險的邊緣,宋小愷的這一挪,直接就被秦軒給誤解了。

“你就那麼不想我靠近你嗎?”秦軒冷冷地說道,好不容易平複了一些的怒火又“騰”地冒了起來,還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啊?”宋小愷的雪糕勺子一歪,差點整塊冰激淩就這樣被他給鏟了出來。

宋小愷莫名其妙地看著秦軒,不知道他怎麼會產生這種想法——雖然自己還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但也不至於連他的靠近都不允許吧。

這一瞧,宋小愷就對上了秦軒那幽深的目光,裏麵似乎隱隱有著怒意,還有著一些宋小愷看不懂的東西。

宋小愷的汗毛炸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處在了一個危險的境地。

秦軒再次開口了,語氣很平靜,眼神卻很迫人。

“剛剛母親打電話過來了,她要我回去相親,你說我回不回的好?”

“啊?”宋小愷沒想到話題又轉了,他咬了咬舌頭,絞盡腦汁地想了想,試探性地說道,“你……自己做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