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聯絡人才會出現在通訊錄裏。
這名護衛隊隊員的手指在屏幕的鍵盤上飛快地敲打著,打出了一係列看起來就像亂碼的東西,然後點開了那位叫做“K”的聯絡人,按下了發送鍵。
之後,他又把聯絡器恢複到了原來的樣子——掃了一眼通訊錄,確定上麵沒有“K”的聯絡方式後,他關掉了聯絡器,放在枕邊,悄悄地睡去了。
另一邊,King組織的其中一名聯絡員收到了這一串亂碼,用轉換器轉換成了正常的文字。
“(急件)陛下打算去C-v58行星找尋king組織與前朝皇室有關聯的證據。”
聯絡員看到這條消息,心裏一驚,急忙層層呈遞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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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景正呆在king組織內部一間獨屬於他的臥室裏。
臥室裏沒有開燈,整個房間唯一的光源就是歐陽景手邊的一個投影,投影的光映射在了牆壁上,在平整的牆壁上鋪出了一幅幅的畫麵。
畫麵裏,有一位微微顯懷的人魚,墨色的頭發柔順地滑落到了腰際,一身雪白的衣裙配上她精致的容貌、溫柔的目光,讓她仿佛墮入了人間的天使一樣。
歐陽景從沒見過她那麼溫柔的一麵,在他的記憶裏,這個人有淡然的一麵,有火辣的一麵,有冷漠的一麵,就是沒有如此溫柔的一麵。
至少,她的溫柔,似乎從來都沒給過自己,哪怕自己招她侍寢,表達了對她的喜歡,她也隻是點點頭,回以一個波瀾不驚的淡笑,並沒有表現出很開心的樣子。
直到有一天,她的臥底身份被揭發了出來,歐陽景的理智幾乎瞬間就被痛苦所湮滅。
他狠狠地折磨了對方,一邊折磨,一邊質問對方為什麼要背叛自己,明明自己都已經把難得唯一的愛情都給了對方。
這個人……沒有辯解,也沒有說話,沉默地接受了所有的折磨。
她看著歐陽景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得讓歐陽景覺得自己的感情就是一個笑話!
當時的歐陽景,才二十幾歲出頭,雖然還在世上的父親給他耳提麵命了複-國的重要性,但他壓根感覺不到這種迫切性,他的人生還有很漫長,正值年輕的他不想用責任把自己給捆綁在king組織的那把交椅上。
結果,他為自己這場任性的愛情買單了——父親在一場行動中死去了,而死亡的原因恰恰是king組織的內部出現了臥底。
所以,當時的歐陽景,心中對那個人充滿了恨意,恨不得撕碎對麵的人,用這個人的生命去換回父親的生命。
如今,又過了那麼多年,父親與那個人的容貌都在記憶中淡去,歐陽景也終於能明白那個人當年那沉默之下所要表達的深意——
道不同不相為謀,立場不同,就注定是這個結局,僅此而已,說不上背不背叛。
因為,她所要宣示忠誠的人,從來都不是歐陽景,而是蕭景隆,她曾是皇家護衛隊的隊員之一,隻是歐陽景不知道而已。
事實上,真要說“背叛”的話,這個人是背叛了蕭景隆吧?
她帶著含有king組織眾多秘密的芯片逃了出去,乘坐的飛船跌跌撞撞地衝進了一個礦場的大坑裏,最後被仍健在的老礦場場主給救下來了。
她沒有把芯片呈交給蕭景隆,而是換了一個身份,嫁給了老礦場場主的兒子,隱姓埋名地生活了下來。
連同她肚子裏的孩子。
“寶寶,我隻說一次,你要記住哦~你父親的名字,叫做‘歐陽景’。”
畫麵裏,美麗的人魚溫和卻又堅定地看著自己愈發顯懷的肚子,清澈的聲音透過屏幕,回蕩在了這個昏暗的房間裏。
“啪”,歐陽景拍下了投影儀的開關,失掉了唯一的光源以後,房間迅速地落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歐陽景抽出了投影儀裏的芯片,死死地捏在手心裏,拳頭微微顫唞著。
他作勢就要把這個芯片扔出去,卻又在最後一刻,還是把它緩緩地放到了桌子上。
歐陽景用手撐著額頭,斜眼看著這個小小的芯片,心裏的情緒難以名狀。
這個芯片,是在星際遺產銀行裏存儲著的,是那個人留給自己孩子的其中一份遺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