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坐視不理才怪!

她剛將楚歌扶住就見他拄著拐杖大步的走著,然而才走了三四步,他就因為不太熟練拄拐杖的緣故,再加上地板本來就滑,他整個人就直直要往前麵倒去,鄭馨趕忙衝上去將他扶住,“你慢點……”她沒有攔他,隻提醒讓他慢點,她知道她是不可能攔得住的。

鄭佳看著要扶著楚歌離開的鄭馨,沒好氣的在他們身後說道:“姐,他願意去就讓他自己去啊!你跟他要是同時出去明天該鬧出多大的新聞你知道嗎?他丟人你就讓他一個人丟人去,你現在好不容易清靜了,你就別再給自己添堵了!”

鄭馨沒心思理她,她隻是擔心楚歌要是再摔倒,病情肯定會加重,他腿上的傷實在是太嚴重,骨頭脆弱的厲害,再經不起任何的折騰了,所以她無論如何都不會放任他不管的。

而楚歌卻在聽了鄭佳的話後,突然將她甩開,“你別扶我!”

鄭馨沒料到他會突然將她甩開,因此有些不穩的撞在門上。

她疼的倒抽了口涼氣,臉色白的仿若白紙。

楚歌聽著她嘶叫的聲音,猛然看過來,眼眸裏盡是擔憂,“你沒事吧?”

鄭馨眼眶裏的眼淚打著轉,但她還是倔強的說道:“沒事。”

當初她剛將他從精神病院裏麵接出來治療,那時候他被折磨的都快不成人形。

等到病差不多痊愈了,他卻發現自己廢了一條腿。

當時,他就跟瘋了一樣,不吃不喝不說甚至好幾次想要自殺。

要不是鄭馨想盡辦法的攔住他,都不知道他死過多少次了。

她的手上都不知道被他打翻的粥燙過多少次了。

她手腕上的疤痕,是他拿刀割自己手腕時,她就也拿著刀割著自己的手腕逼他將刀放下了。

她後背也有著大片的疤痕,是他要跳樓的時候,她想要攔住他,他卻將她推開撞碎了花瓶,當時花瓶紮花了她的整個後背,讓她白皙的後背變得血肉模糊……

這樣的事情太多,太多。

好像楚歌的命才是命。

而她的命根本就不是命似的。

連楚歌自己都不知道,他現在對鄭馨是什麼樣的感覺。

然而毫無疑問,此刻看著她倔強的神情,他的心裏一陣發悶。

鄭馨扶著他的胳膊說道:“今天電梯維修的呢,所以得走樓梯,你一個人走樓梯我不放心……”

鄭佳嘁了聲,“姐,你對他比對我好一萬倍!”

鄭馨轉頭看向她,“一會兒回來,我會去趟超市,晚上做你愛吃的菜,想吃什麼?”

鄭佳聽她這麼說,一口氣報了七八個菜名,“好了,暫時就這麼多好了,等我想到了再給你打電話!”

鄭馨點頭,“嗯,好!”

鄭佳這才高興的說道:“姐,再見!”

鄭馨無奈笑著搖了下頭,她在看向楚歌的時候,說道:“她被我爸媽寵壞了,再加上又還小著呢,所以說話喜歡直來直去的,你別生氣……”

楚歌淡淡應了聲:“嗯……”

鄭馨扶著他一步一步的下著樓,以前倒也不是沒有背過他上過樓,隻是她最近有些感冒,身體實在是有些虛,所以此刻扶著他下樓的時候,沒幾步就已經開始氣喘籲籲。

楚歌將手臂從她的肩膀上收回,“我自己走……”

鄭馨剛要說話,他將拐杖遞給她,然後一階台階一階台階的挪著下去。

她站在原地看著他一步一步的挪著,眼淚不知道怎麼的就洶湧的流淌了下來。

腦海裏不斷的浮現出以前他的模樣。

越是想,她就越是心疼。

就在這時候,楚歌跳下一階台階的時候,身子虛晃了下。

她忙拿著拐杖跑過去,將他扶住的時候,關切的問道:“沒事吧?”

楚歌剛走了一步,就疼的狠狠的皺著眉。

她將他扶著坐下,“腳扭了嗎?”

楚歌悶吭一聲點了下頭。

她剛要解他的鞋帶,楚歌卻將她的手抓住,“不用……”

鄭馨咬了下唇,“你不用老是跟我這麼有距離,好歹……我們也是夫妻……”

夫妻兩個字她說的極輕。

楚歌看著她幫他將鞋脫下來,然後幫他按摩著腳。

她溫柔的說道:“會有些疼,你忍一下。”

鄭馨動作了下,楚歌疼的眉心皺了下,但很快這感覺就散去。

鄭馨說道:“現在動下腳踝,試試還疼嗎?”

楚歌果真動了下,搖著頭說道:“嗯,不疼了。”

鄭馨笑了下,幫他將鞋子穿好,剛準備起來她的手腕就被攥住。

她抬眸看著坐在台階上的男人,“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楚歌攥緊了她的手腕,“我一個廢人,你對我這麼好做什麼?”

鄭馨反握住他的手說道:“你別聽鄭佳胡說八道,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腿的……”

楚歌搖頭,“你不用白費心思了,我知道我的腿已經徹底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