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了。
燕淮進來看了一眼,見她睡了,也就自顧自回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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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頭疼腦熱,睡得渾渾噩噩做了一個噩夢。
夢見燕淮帶著她,好不容易一路逃到了江邊,眼看即將乘船過江逃出生天的時候。
姬行雲帶著人馬趕到,將他們團團圍住,逼得無路可退。
她和燕淮都被擒了下來,帶到姬行雲麵前。
那男人還是以前蠻不講理的模樣,眸子如同野獸般猩紅,渾身帶著凜冽駭人的殺意,怒不可遏的質問她,“我不是說了,你若逃了我就屠盡南陽城?”
卿卿嚇得隻顧哭泣不止,被他寬大的臂彎禁錮在懷裏,無力掙紮。
姬行雲將手上的刀架在燕淮脖子上,惡狠狠的說道:“信不信我現在就砍下他的狗頭!”
看著鋒利的刀尖好似隨時都能將燕淮的喉嚨割破,卿卿嚇呆了,連忙橫手擋在燕淮麵前。
她迫不得已,苦苦哀求他,隻要放過燕淮,她願意隨他回去,今後再也不走了,讓她做什麼都行。
姬行雲最終答應了,他雖沒有殺燕淮,卻將燕淮扔進了江水裏,要是能遊到對岸,遊回南齊,便饒他不死。
可是冬天的江水那麼冷,江麵那般遼闊無垠,燕淮被扔進江水裏哪裏還能活?
卿卿就這麼被姬行雲給抓了回去,燕淮被扔進江裏,倒是遊到了對岸,卻因此染上重病,不久後就去世了。
從夢中驚醒的時候,卿卿渾身內衫都已經被汗水浸透了,回想起來那個噩夢還覺得真實又可怕,久久心有餘悸。
卿卿不斷安慰自己,隻是個噩夢罷了,不應該放在心上,就好像以前卿卿總夢見姬行雲變成了野獸要吃她,可是現實中姬行雲並沒有變成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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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離開縣城之時,出城又要進行一輪搜查。
卿卿因為染病身體不適,沒有讓她躲在箱子裏,而是坐在馬車裏。
出城搜查的時候,竟然又遇到了昨晚那幫魏兵。
昨日吃癟,今日再見燕淮的時候,那魏兵頭目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當時就攔下了他的馬車,不給搜查就不讓出去。
兩撥人正在這裏僵持不下的時候,城內一輛楠木精雕細刻而成的華麗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城門處。
那馬車上還刻著個徽記,小篆寫著個薑字,就這樣的馬車,往那裏一放就代表了世家貴族的顏麵,行到關卡處都沒人敢攔下搜查,隻能眼睜睜看著過去。
又是昨日客棧裏打掩護那個僕人阿水,匆匆跑過來道:“這位郎君是我家九郎的朋友。”
本來還準備刁難燕淮的,如此一來,也隻能放了他們同行。
成功出城之後,卿卿還在輕咳,疑惑的詢問,“這個薑九郎,為什麼要幫我們啊?”
眉兒也覺得奇怪,“是啊,已經兩回了。”
因為兩次受這位薑九郎幫助,要不然他們行蹤早就暴露了。
燕淮特意騎馬上前,來到薑氏的馬車外想要答謝,人家卻根本不賞臉,話都不跟他說一句,隻是讓僕人阿水前來將燕淮給打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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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卿卿一行人總算順利到達了江邊,眼看著隻要跨過一條江水,從此便重獲自由了。
隻是現在剛剛打完仗,邊防緊密,根本少有船能過江,他們隻能滯留下來,又一次暫且住在了客棧之內。
卿卿捧著臉坐在燈前,愁眉苦臉的看向燕淮,憂心忡忡的詢問,“六郎,我們如何過江啊?”
燕淮安慰,“明日有一艘船要去建業,到時候我們跟著上船即可。”
卿卿有些疑惑,“現在還有船能明目張膽的去建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