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就是這塊玉。”錢老人笑道，“它並不是屬於你們的，隻要你們願意用它來交換，就可以救下這裏所有人，他們就不用再等待百年，或者下一個百年。”
看著台階下密集的人群，和人們臉上期待的表情，韓青猶豫著，夏樹拉住他的手，“青，你不能答應！”◆◆
韓青點點頭，對錢老人說道：“我不能答應。不管你說那是小老板與我的交易也好，還是代價也好，既然已經承諾於人，就要守信於人，失信敗德的事我做不出來。”
“難道……”錢老人指了指台下，“你就忍心看到他們在此受苦而見死不救？”
韓青回頭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會被困在這裏，不過既然這裏被稱作黃金之都，他們這些人多半也是因為貪戀財富，所以才會有此下場。我並不是不同意他們的遭遇，但是人總要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好一個義正言辭的守信之人，”錢老人掂須笑了笑，“我知道你們想找到回去的路，如果我要你們用這塊玉來交換下一條線索，你們願意嗎？”
這樣的選擇，就真的難住人了。
韓青夏樹意味深長地對視著，彼此眼中的猶豫神色一覽無遺。
韓青深吸一口氣，正準備開口，夏樹搶在他麵前說道：“我們不願意！”
“樹！”韓青詫異地低呼一聲。
夏樹垂下視線沒有看他。
“似乎你們沒有商量好？”錢老人笑道，“在這裏，分歧是很可怕的一樣東西，一不小心，它會變成背叛的禍根。”
韓青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稍等一下，”他對錢老人說完，伸手將夏樹拉到一旁，“樹！我們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交換。”
“理由？這種事不需要理由。”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回不去，也就無法完成那人的托付，但是如果為了他的托付而放棄回去的機會，這樣的代價太大了。更何況這塊玉究竟有什麼玄機，說不定是什麼害人的東西，你看那個時候那人的反應，我覺得他很有可能在這塊玉上設下什麼陷阱進行報複，如果我們回去後將它交給那個叫劉長輝的，惹出什麼事，你我就是凶手！”
夏樹低頭不語。
韓青繼續勸道：“我隻是答應幫他做一件事，條件是不能是傷天害理、違背良心的事，但是現在我們誰都不能確定他要我們做的究竟是不是壞事，如果到頭來，我們放棄了這唯一的機會，卻成為壞人的幫凶，你還要堅持嗎？”
夏樹看著韓青好似不認識他一樣，“你現在懷疑小老板的動機，當初就不應該應諾他。”
“當初我也不知道呀，隻是一時……”
“隻是一時同情心泛濫，然後沒有考慮後果？”
韓青語塞。
“好一個忠義難兩全呀。”夏樹幽怨地低聲自言自語道，“這件事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答應，無關什麼陷阱或者機會，隻是因為這塊玉原本就不屬於我們的，我們誰都沒有權利去決定它的去留，就好象古時走鏢的武師，就算知道鏢貨是贓物，也要將貨物送到目的地，當你的任務完成了，你才有資格去說行俠仗義的話。”
“樹，這樣的機會你要放棄？”
“我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如果命中注定我們能夠回去，就一定還有其他的辦法，如果注定回不去，我們隻要盡了最大努力，問心無愧就好。”
韓青長歎一口氣沉吟片刻，“我聽你的。”說完，轉身走向錢老人，“我們決定了。不能用這塊玉來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