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滅?”白蘭嘲弄自己般地用上眼球瞄著我。
我微勾嘴角:“呐。不過放心,好歹你基地的建築物我還留著,畢竟我沒有預言者切貝羅的能力,可以讓政府看起來那裏完好無損。”
“我是應該說老姐太強了還是我的人太弱了?”白蘭揉著棉花糖看著我,眼中明明對我提到政府兩個字有些嘲笑。
“傑索,骸君在哪?”我收斂了笑容,問他:“不說的話信不信我毀了城堡?”
“哦呀哦呀~老姐和小骸有心靈感應麼?怎麼知道他在我這裏,嗬嗬~不過我真想知道,老姐會為了找小骸怎麼毀了這座城堡?”白蘭站起身,走向我,眼中多年不變的淡紫色突然變深,“你殺我父母時我沒有能力管你,不過現在,我可是長得比你高了,不再是那個隻到你脖頸的男孩了。”他伸出右手,過分緩慢地放在我的脖頸上,輕輕地上下滑動後食指的指甲抵著我的頸動脈。
“那又不是我的父母。”我毫無表情地望著他,“放了骸君。”
“為什麼?”他反問。
“骸君是我的親人。”我可以感到他的指尖顫唞了一下,淺淺地擦過我的皮膚,留下一小道血痕。
他的笑容,終於消失了。
這就是我的目的。總看不慣他雲淡風清的樣子,總看不慣他快樂生活的樣子,總看不慣他把一切處理得很好的樣子,總看不慣他被父母疼愛的樣子,為什麼我就不能這樣活著?為什麼我注定是一個沒有父母疼愛的人?為了看到他的“失控”,從他六歲我便教他暗殺,想盡一切辦法把與他同齡的人接受不了的東西擺在他眼前,可還是,很少看到他失去笑容。
白蘭,我討厭你。或者說,我討厭你的笑容。
我的右手食指同樣地挑開他的胸針,還帶血的指尖隔著衣服直指他的左心房:“我教過你,不想把房間天花板弄髒的話,這裏是最方便的,噴出的血隻會灑落在地板上。”我不知我是否,能在他挑破我頸動脈之前把食指插入他的心髒再挑出,畢竟白蘭的速度也夠快。
而他卻沒有回答我,一人冷冷地看著我:“姐姐的親人隻有我一個。”
“我和你沒有一點血緣關係。”我告訴他,“而骸君是我在這個世界上與我生存時間最長的人,並且,永遠生存下去。而你,傑索,你是一個會死的……普通人而已。”
“如果我說我毀了他的那隻可以輪回的眼睛呢!”他衝我吼道。
“你信不信我再給他造一個?”
“嗬嗬~姐姐總是能輕易把我逼瘋~”他鬆開了手,使勁地地閉眼再睜眼,然後走到了桌子邊,拉開抽屜,遞給我一個小盒子,“我們不要再這樣了。講和好麼?”
盒子裏麵,裝著一枚戒指。
雪花的形狀,不易察覺的“南”字。
“老姐應該是這個世上獨一無二的不是麼?那麼就算是雪守的戒指也不能像彭格列其他的守護者那樣普通啊~嗬嗬~”他笑著看我。
這就是他想要的麼,彭格列指環?我退下右手彭格列的指環扔給他:“這戒指,帶上會有什麼反應?”
“永遠不能背叛密魯菲奧雷,不過老姐本來就是密魯菲奧雷的人啊,你已經背叛過一次了不是麼?”白蘭坐在桌子上無辜地看著我。
“我成為密魯菲奧雷的雪守,你放了骸君?”我問他。
“保證他活著,能繼續輪回轉世。”
“好。”我清楚地知道,就算我和他硬拚,也不一定能贏他,而這雖然是一步險棋,但白蘭答應我的事,是不會反悔的。
而戴上戒指的刹那,我看到他的笑容變得詭異,那是一種興奮又含有淡淡悲傷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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