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不知道我的小弟能堅持多久,要是手一抖,走了火,也隻能算滕三倒黴。”

滕寧聽了,身子一縮,宋清鴻見了,又覺得心疼,歎了口氣,安慰地拍拍滕寧,“沒事。隻要你安分,我可以保證滕三的安全。”

滕寧無語地轉過頭去,看著窗外高速路上一成不變的景致,忽然覺得胸口憋悶,伸手按下按鈕,後窗漸漸降下,一陣強風猛地灌了進來,正堵在滕寧口鼻之處,竟然窒息了幾秒。

一隻手忽然將滕寧護住,將他抱進懷裏,手掌擋著灌進來的風。滕寧靠在宋清鴻前胸,聽見他吩咐開車的小弟,“開慢點!”車子一頓,耳邊的風頓時不再生硬。

看著滕寧被風吹亂頭發的模樣,宋清鴻問,“車裏悶?”

滕寧點點頭,又說,“把窗戶關上吧!”

宋清鴻伸手,窗子徐徐升起,車裏再次沒了風,也沒有了外麵的噪音。

滕寧推開宋清鴻,坐得筆直,轉頭看向窗外,這一路再也沒有說話。宋清鴻見他眉間的陰鬱,暗暗歎氣。

跑?滕寧在剛才的一瞬間還真想過,但也隻是想想而已。也許孟繁華那邊已經安排完備,但滕三還在人家手裏,自己可沒有傻到連跟自己說句話都困難的滕三,真的會自有辦法。隻不過宋清鴻明著說了,更讓人心驚。

滕寧想的是滕五。他忽然想起滕五離開的那個夜晚,滕三咬著牙冷靜地處理滕五的屍體,自己毫無理智地大喊大叫,孟繁華從身後緊緊抱住自己,眼淚流得無聲……一個滕五,真的是三個人難得的機緣,卻又是三個人心底永遠的傷。

那天之後,滕寧時時會想,一個人能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安排自己的身後事?隻是後來,這種心情滕寧也有機會了然。如今看來,這個身後事是重要的,而將死之人本身怎麼處理,還真的是無所謂。

想著,滕寧微微笑了,滕五,你不是愛看熱鬧嗎?那麼今天的熱鬧一定很好看,你就在天上,好好的看看吧!

車子停在K市郊區的一處殯儀館,殯儀館外麵已經停了不少車子,不少幫派的小弟等在外麵,還有幫派的老大正在進門。

清鴻幫的車子駛過,滕寧一眼瞥見鯊魚低著頭,正一身黑地往裏走,身後跟著兩個手下。花圈已經從靈堂擺到了外麵,還有人不斷地抬著花圈擺過來。

車子在門前停住,刹車的聲音驚擾了低頭沉思的鯊魚。鯊魚回頭,便看見清鴻幫的林新下車打開後排的車門。宋清鴻先下來,接著是……鯊魚猛地睜大了眼睛,滕五?!他看看身邊左右,發現不是自己的幻覺,顯然,凡是門前認識滕五的人都愣住了。

滕寧下車站定,看見鯊魚吃驚地看著自己,走上前去,“鯊老大,最近可好?”

鯊魚看著滕寧,說話都有些結巴了,“你……你……我……”

滕寧見狀,笑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率先走了進去。宋清鴻緊跟著,林新落在後麵。

這應該是殯儀館裏最好的靈堂了。外麵是個院子,裏麵才是正規的靈堂。院子裏有道上有頭有臉的人在三五說話,看見滕寧,都是一副眼珠子掉出來的模樣。滕寧理也沒理,一路走進去。踏進門,隻見滕五帶著壞笑的照片掛在牆上,挽著黑紗。照片前麵的香案上點著蠟燭,擺著貢果,兩邊密密麻麻的花圈蔓延開去,孟繁華帶著老鬼、蘇晉帶著黑紗,站在一邊。

靈堂裏已是一片肅靜,不管是剛行過禮的,還是坐在那裏悼念的,人們都難以置信地看著滕寧,而滕寧的眼裏,隻有衝著自己壞笑的滕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