塊蛋糕糊他臉上嗎?
“那你知道厚顏無恥嗎?”桑榆麵無表情的吸了一下鼻子。
“什麼?”顧暘沒聽懂。
桑榆又往後退了一步,這次伸出指尖揉了揉鼻子,悶聲打了個噴嚏,沒理他。
“你是想說,我帥到讓人掉牙齒嗎?”顧暘憑著記憶,搜尋了一番她口中的四字成語,然後做起了閱讀理解。
桑榆捂著鼻子看他:“……”
這人是個大傻子嗎?
顧暘直起身子,看著她揉鼻子的動作和臉上的“嫌棄”,忽然拎起襯衫領口湊到鼻下,然後擰著眉也嫌棄的鬆了指尖。
原來都是這濃鬱的香水的問題。
他是說明明暗戳戳偷拍他的人,怎麼轉臉跟躲瘟疫似的。
顧暘視線落在她白淨的小臉上,心裏像是梗著什麼,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張嘴解釋了一句:“這香水味不是我的。”
“我知道,你弟妹的嘛。”桑榆嘴巴比腦袋快,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
顧暘舔了一下牙根,忽然發現這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但……
“我沒有弟弟。”他低聲說了一句,臉上斂了輕鬆的神色,眉心壓著某種不耐,手下意識的插進兜裏。
“啊?”桑榆感覺自己應該說錯話了,因為他忽然不笑了。
看起來還有點,不開心?
顧暘指尖碰到兜裏的東西,然後抬頭看她怔忪又小心翼翼的神色。
他低聲嘖了一聲,抽出口袋那張隨手塞進去的紙,夾在指尖衝她揚了揚。大概是看她內疚,於是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換了一個話題——
“你們發這傳單,多少錢一天?小孩兒,這可是違法的,知不知道?”
桑榆看著他眼裏又冒出幾絲調笑,好像剛剛一閃而過的某種情緒是幻覺。
白擔心了,這不要臉的花狐狸!
“你叫誰小孩兒?!”桑榆抿著唇勇敢的逼視他。
顧暘看著她努力維持的鎮定和乖巧瞬間破功,梗著小脖子,像是被猜到尾巴的小鵪鶉,忽然有點想笑。
“不然你多大?成年了嗎?童工也違法的知不知道?”
桑榆瞬間想咬死他!
“我21歲了!21!!!”桑榆一隻手比了個二,一隻手比了個一,恨不得懟他臉上去。
她的臉有點圓,嬰兒肥又一直退不下去,很容易給人年紀很小的感覺。
大學成年之後去看房的時候,還被人以為是高中生去鬧的。
小鵪鶉終於跳腳。
顧暘指尖刮了一下眉骨,很討打的笑了。
“21啊,我還以為你16呢。”顧暘懶散的靠在餐桌邊,又揮了一下手裏的小廣告,“那也不能發這玩意兒,知不知道?今天是碰到我,要是別人,說不定就給你舉報了。到時候要見警察叔叔的,怎麼樣,怕不怕?”
碰到你這個不要臉的好色花狐狸才怕呢!
桑榆沒忍住自己的白眼,沒好氣的說:“不要你管!”
“喲,這麼硬氣?”顧暘手撐著桌沿,身子往她那邊側了側,好奇的問,“你們這多少錢一天,工資高的連警察叔叔都不怕?”
“一小時50,不包吃住。”桑榆懶得跟他解釋,隨口瞎編。
“所以你就在這裏……蹭吃蹭喝?”顧暘恍然大悟。
桑榆麵無表情的回視他:“原來我不是來這偷拍你的嗎?”
“哦,偷拍我,順便蹭吃蹭喝。”
“……神經病啊。”
桑榆終於被他打敗,磨著牙齒罵了一句,然後扭頭朝門外走。
今天出門大概沒看星座運勢,不然為什麼這麼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