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狐狸還示威似的晃了晃指尖。
桑榆覺得她無辜可憐的包被掛了,還是當街羞辱!
她忽然沒眼看。
有一瞬間,她想跟包徹底斷絕關係。
可終究還是咬牙問道:“你到底想幹嘛?”
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那無辜弱小的包?
顧暘歪了一下頭,完全無視周圍越來越多的打量,衝著她說:“上車,我送你回家。”
手機沒電、公交卡不在身上,已經做好走回家準備的桑榆:“……”
最終她還是很沒骨氣的上了車。
一切是為了救包,絕對不是要搭順風車!
她這麼跟自己說。
車上,終於不用再被自行車超車、還被附贈一個優越感眼神的高攀加足馬力,一腳油門,跑車衝了出去。
後座,剛上車的小姑娘抱著自己的包縮在一側的座椅,兩人中間能坐下兩個他。
然後高攀就透過後視鏡看到自家的老板大喇喇的往中間一坐,填滿了兩人之間的溝壑。
“你躲什麼?”顧暘滿臉不爽的瞪著旁邊的女孩。
桑榆又往旁邊不存在的空隙挪了挪,手動表示出嫌棄,“神經病會傳染。”
她忽然來這麼一句,顧暘甚至沒反應過來是在罵自己。
等琢磨過味來,差點被她氣笑了——
“喂——小孩兒,你有沒有良心?剛剛在餐廳可是我幫你擺脫那個男人的?”
桑榆終於轉過頭瞪著他:“誰要你多管閑事了?”
“……”
顧暘盯著她看了幾秒,斂了嘴角的笑意,“行,我多管閑事。”
罕見獻出愛心的小少爺啪嘰被打臉,麵子掛不住,一時間渾身都散發著不高興。
他側過頭看向窗外,隻剩下一張光潔淩厲的側臉。
桑榆也偏過頭看著另一側的窗外,視線卻控製不住的看著玻璃上映著的那半張臉。
窗外暮色四合,霓虹閃爍。
車子穿行在匆忙擁擠的街道,桑榆伸出指尖劃拉了一下玻璃,撇了撇嘴。
高攀被車內詭異的寂靜激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腳下油門越踩越重,隻希望快點到達目的地,好結束這磨人的一切。
不經意瞟到後視鏡,傲嬌的小少爺已經收回了孤傲的側臉,正懶嘰嘰的靠在椅背上,餘光視線間或落在旁邊女孩的身上。
神色專注又帶點自己都不解的疑惑。
高攀掃了一眼女孩安靜的側臉,收回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他這老板,恐怕自己都還開竅呢。
以為是個王者,原來是塊倔強廢鐵。
好像隻是一打盹的時間,車子停在了小區樓下。
“到了。”高攀說。
桑榆抱著自己的包,按下車把手,要下車的動作一頓。
她轉頭看向身邊罕見安靜了一路的人。
顧暘撞上她的視線,眼皮動了動,然後平靜的轉過臉,麵向窗外。
又是一枚孤傲的小少爺。
桑榆盯著他的側臉,指尖扣著包上的格子,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幹巴巴的輕聲說了一句——
“今天謝謝你。”
不管是“幫”她離開相親,還是送她回家,她都應該說一句謝謝。
桑榆卻沒細想,她差點要走路回家是誰害的。
然而不要臉的花狐狸這回要臉了,死活沒再回頭看她。
“……小氣鬼。”
最終,桑榆悶聲咕噥了一句,拉開車門,下了車。
直到桑榆進了大門,外麵的車都沒離開。
顧暘仰頭看著四樓某一戶亮起燈,這才看向前麵恨不得隱身的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