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她在身後攥著自己的手腕，偷偷抬眼看了一下`身邊的人，低聲說了一句：“謝謝。”
顧暘側頭看她，“你是謝哪一方麵？”
桑榆：“……”
腦海忽然湧上很多個他背過的鍋，桑榆舔了下唇角，滿心愧疚的老實說：“很多個方麵。”
顧暘看著她頭頂的小啾啾鬆散，不知道是不是剛被他揪鬆了，跟它的主人一樣蔫噠噠的垂著頭。
正好電梯來了，他抬腳走進去。
“再多記一頓飯。”顧小少爺伸出手懶散的搭在電梯門框上，看著電梯外的女孩，單方麵指定了謝禮。
桑榆聞言一愣，覺得今天的花狐狸似乎格外好說話。於是趕緊點著頭，頭頂的丸子晃得更鬆了，一縷柔軟的發絲垂下搭在她的臉側：“沒問題！兩頓也可以！”
她快步走進電梯，想了想，又補充道：“明天我多做一份蝦，都給你吃！”
女孩進來之後，顧暘收回手，按了個1，這才慢悠悠的轉頭看她，“這次這麼大方？”
“我本來就很大方……”桑榆心虛的小聲咕噥。
“你確定？”
“……”
電梯的空間逼仄，頂樓距離一層又似乎格外遠。
這短短的下降中，桑榆被堵的一噎，抬手抓了一下臉，在某人的目光下老實交代：“好吧，其實是我不喜歡欠別人的。”
“……”顧暘眉心下意識蹙起。
桑榆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都說實話了，電梯裏的空氣卻倏然變冷，她抬頭無辜的看向似乎在散發著冷氣的人。
……
然後，顧小少爺的臉更臭了。
短暫又漫長的電梯終於到了頭兒，桑榆莫名鬆了一口氣的跟著走出電梯。
前麵的人腳步卻一頓。
“我反悔了。”顧暘突然轉身對她說。
“……啊？”桑榆一懵。
顧暘看了她一眼，轉身繼續朝外走，聲音卻不鹹不淡的傳進耳朵——
“飯欠一頓就夠了，這回的賬，我還沒想好，就記著慢慢算。”
桑榆：“……”
啊喂！怎麼突然反水了？
這不是等於懸了一把刀在她前麵麼……
桑榆也沒什麼心情再攥著手腕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嘴。
她是怎麼惹上這麼個難纏的東西的？！
自作孽不可活啊！
兩人走到門口，一輛車正好停在麵前。
高攀推開門下車，掃了一眼神色各異的兩人，覺得這劇本的走向大概跟他想的不太一樣。
怎麼小少爺的臉比剛剛揍人的時候看著還臭？
“車留下，你自己回去吧。”顧暘接過車鑰匙，開始無情的趕人。
高攀：“……嗻。”
相當有眼色的小攀子裝模作樣的行了個禮就要退下。
顧暘奇怪地看了一眼戲精。
桑榆則動了下嘴唇，有點想笑。
高攀在桑榆這找到共鳴，並攏兩指在太陽穴揮了一下，做作地衝小助理點頭示意。
“噗——”桑榆沒忍住的終於笑出聲。
“還不走？是想在這過年嗎？”顧暘終於沒耐心的伸出了腳。
高攀一個挺腰，閃過一波攻擊，這才衝兩人揮了揮手，吹著口哨說了聲：“Good night~”
“……”桑榆莫名覺得怪怪的，剛剛那位戲精特助的眼神複雜，她一時沒看懂。
然而她才盯著離開人的背影看了兩秒，眼前忽然一黑，頭頂灑下冰涼涼的聲音。
“好看嗎？”顧暘堵在她眼前問。
“……啊？”桑榆仰頭。
顧暘盯著眼前的女孩看了幾秒，這才回過神的嘖了一聲，大概是覺得自己問了個多餘又蠢的問題：“算了，你眼神兒不好，答案還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