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為何將你帶回清歡殿,你會不知道?”李心玉一看到他這副清高的模樣,就想狠狠戲弄他,笑道,“做我的男寵,如何?”
那一刻,裴漠的表情真是相當的精彩。
片刻,他恢複鎮定,冷聲吐出兩個字:“休想。”⑧思⑧兔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雖然隻是一句惡劣的玩笑話,但被拒絕得如此幹脆,李心玉心中劃過一絲失落。這人是傻子麼?放眼整個皇宮,還有誰的後台能像她一樣硬?
多少人想要接近她、討好她,卻求而不得,現在這麼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他卻不要?
“一個奴隸而已,你有何資格拒絕本宮?我能讓你活,能給你任何想要的一切,不過是一具身子,有何舍不得的?”李心玉懶懶地起身,繞著他走了兩圈,帶著笑意的視線始終在他身上來回掃視,如同在看一隻待宰的羊羔。
她在裴漠麵前站定,然後伸出手,在他淤青的嘴角輕輕一碰。
仿佛被毒蛇觸碰,裴漠微微後退了一步,眼神隱忍而又嫌惡。
李心玉頭一次體會到了心被針紮的疼痛,不悅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今日若沒有本宮,你就要被他們活活打死了,連句謝謝也不說麼?”
裴漠平靜道:“謝謝。”
“你!”李心玉就沒見過這麼軟硬不吃的人,圍繞在她的身邊的男男女女哪一個不費心盡力地討好自己?真是奇了怪了,自己居然會對這麼一塊硬石頭動心。
又急又氣之下,李心玉幹脆踮起腳尖,在他的俊逸的側顏上咬了一口。
看到裴漠因震驚而微微睜大的眼睛,她總算嚐到了一絲勝利的喜悅,揚起眉哼了一聲,越發的得意洋洋。
那一年,大理寺抓住了幾個在逃的裴家軍主將。
正當李常年頭疼是斬草除根還是將他們一家老小發配邊疆時,李心玉卻是一時興起,要在長安以南的空地上為自己建一座花苑,於是向皇帝請旨,將那百餘名裴家軍的家眷收入自己麾下為奴,命這些罪奴來當苦力。
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裴漠是十分生氣的。男兒血氣方剛,最講究兄弟情義,看到那些當年與父親一起出生入死的親信淪為李心玉的奴仆,他心中長久以來積攢的憤怒與屈辱,瞬間淹沒了理智。
他直挺挺地跪在李心玉榻前,問道:“天下奴隸那麼多,公主為何偏要選他們做苦力?”
榻上看書的李心玉怔愣了一下,方極慢極慢地扯出一抹笑來:“我知道他們對你而言意義重大,當然是為了折辱你啊。”
裴漠握緊雙拳,臉色瞬間變得冷硬異常,良久才下定決心般道:“隻要公主不要為難他們,我願代他們受苦!”
“受苦?”李心玉笑了聲,托著下巴道,“裴漠,你是知道本宮心思的,我怎麼舍得你去受苦呢?”
“我不知道。”裴漠漂亮的眼睛鋒利如刀,問,“公主到底想要什麼?”
“本宮想要的,”李心玉傾身,與他相隔咫尺,笑道,“是你呀。”
裴漠憤然離去。
見他一副受辱的表情,李心玉躺在榻上笑得更開心了,可笑著笑著,心裏又漫出一股無名的酸楚來。
這次冷戰隻持續了不到三日。三天後,破天荒的,裴漠主動來找了她。
“對不起。”他跪在地上,垂著頭,難得像一隻收斂了爪牙的狼。
李心玉在案幾後作畫,頭也不抬道:“因何道歉。”
“白靈帶我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