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深看似隨意而答,尤舒卻感受到了鄭重,她明澈的眼眸顫了顫,心都莫名被牽動了下。
偏偏易明深如無其事,他長臂散漫隨意的擱在車門框上,瞧著尤舒,下頜衝她揚了揚,示意她過去。
尤舒沒再矯情,斜身坐進後座,客套道謝,“謝謝。”
易明深是個很有生活情調的人,餐廳風格尤舒挺喜歡的,是一家本地餐廳。易明深對餐廳的特色菜很了解,點了不少,一口上海話講的很標準。
“易先生是上海人?”當初尤舒隻知道易明深外公外婆是上海人,具體她沒多問。
“我母親是上海人,父親是北京人。”易明深一邊解釋一邊添了一碗暖胃湯給她,“嚐嚐,這家暖胃湯不錯。”
尤舒淺淺喝了一小口,味道很清爽,淡淡地山藥味,很不錯。
“怎麼樣?”他問。
“還不錯。”她喜歡喝湯,但不怎麼喝,怕胖。
易明深淡笑,“湯處理過,不油膩,小喝兩碗沒關係的。”
“哦。”尤舒有點兒窘,每次她在想什麼似乎易明深都能夠迅速了解。
“你大概是從小都生活在上海吧。”她是上海人,他知道,當時領證的資料上填寫著的。
尤舒又喝了一小口湯,清澈的眸子暗了幾分的回他,“嗯,我在外公外婆身邊長大的。”
易明深凝著尤舒幾秒,其他沒多問,“我跟你情況差不多,我七歲之前都住上海,跟外公外婆一起,後來一直在國外。”
“哦哦哦。”尤舒沒多問,畢竟不是一個圈子的,將來也不會有更多交集。
之後,易明深有電話進來,他看了一眼是牧南的,他跟尤舒講,“我先出去接個電話,菜上了你先吃。”
“好的。”尤舒。
易明深接聽完電話回來,尤舒專注的盯著手機看,他問,“在看什麼?”
尤舒暫停了電視劇,摘下耳機,“看一部劇。”頓了一瞬又問,“易先生平時看劇麼?”
易明深沒回答她的話,反而像是在思考什麼重要事情,片刻,“尤舒,我們現在算不算朋友?”
頂著一張結婚證的朋友,大概這個世界也隻有他們這樣的朋友吧...
尤舒心裏吐槽,還是點了點頭。
易明深無奈笑了,這個世上跟自己老婆從做朋友開始,怕也隻有他了。
他笑著,耐心的講,“那你不覺著左一個易先生右一個尤小姐很別扭?”
尤舒還真沒細想過稱呼這個問題,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扯了個笑,“尊稱,尊稱。”
易明深沉吟一會,認真道:“在法律的角度來講,我們算最親密的關係,你有見過夫妻之間還有尊稱一說?”
“……”尤舒差點嗆到,竟無法反駁。
誰叫她找的律師出了意外,耽擱了人家離婚的時間,她沒話可說。
“沒時間,也沒精力。”易明深突來的一句,尤舒沒懂。
易明深瞥了一眼她手機暫停的古裝電視劇,說道:“不看,不代表我不能發表意見,你底下藝人演的?”
哦,是回答她那句‘易先生平時看劇麼?’了。
易明深的跳躍度太強了,尤舒反應過來後,好一陣才點頭。
他在她對麵坐下,“拿過來我瞧瞧。”
尤舒把手機遞他。
易明深瞥了兩眼,笑了聲,“夾在一群老戲骨中間,完全接不住戲。替她接這部戲的人沒站在她實際情況上分析,對她發展不但沒好處,反倒適得其反。”
尤舒一雙明亮的眼睛盯著易明深,不少欽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