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景色。隧道裏哪有什麼景色,就是裝了燈的城市建設廣告。可她卻看得起勁。
何長洲沒將車停入車庫,而是徑直朝家裏附近的一個停車場駛去。元旦之夜,也該歸他們運氣好,正好有一處空車位。
喬眠下車徑直往樓裏走,半分沒停下等何長洲,也沒回頭看他。何長洲停好車,抓著車鑰匙就三步做兩步爬樓梯來到七樓的家裏。
回到家裏,喬眠換好衣服洗漱完畢正要睡下,喘著氣的何長洲及時開門喊住她:“喬眠,我們談談。”
燈光下的喬眠麵容沉靜,她安靜半會,直直回視何長洲,說:“好。”
第18章
兩人走到二樓書房, 何長洲側身先讓喬眠走進去,而後掩門合上。
喬眠走到靠窗的位置站著,然後抱著雙臂看向何長洲。也許是幾天接連都談到孩子的事情, 實在是刺激到了她, 這時她整個人都湧散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冷冷的, 沒有平日裏的平易近人。
何長洲苦笑, 什麼時候兩人走到了這麼一步?他搖搖頭,幾步走到書桌, 彎腰打開第二格的抽屜,抽出那張白天才看到的紙張。捏著邊角的手指突然戳緊,燈光下,紙張白得發亮,可是上麵的文字並不令人開心, 相反很是煩躁。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握著紙張轉身朝喬眠走去。
喬眠在看到他手中的紙時, 心裏一個咯噔,她隱約覺得是關於自己的。果然,何長洲走過來就將紙張伸到他麵前,他麵容沉靜地問:“喬眠, 解釋一下。”
喬眠低頭掃過, 待看清紙上的內容時,她睜大眼。從剛才進門起的冷漠,到了這會,總算變換成了驚訝。
對於她的驚訝, 何長洲觀察得仔仔細細的, 這個時候,他還是覺得喬眠的眼睛很好看, 他可真沒出息。
喬眠伸手就要將紙張抽走,可是被何長洲抓得緊緊的,她嚐試了兩下,就不再做掙紮。靜默半晌,才說:“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看看這話問的,何長洲頓時氣得血壓噌噌得往上漲,積壓了很久的不甘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喬眠,是不是我一直沒看到這張紙,你就打算一直瞞著我?”
喬眠倒是問心無愧,不鹹不淡地說:“沒有,總會跟你說的。”
何長洲看看他,氣得嘴歪,半會冷靜下來,將紙揉成一團扔到後麵的紙簍,才回過頭看向喬眠,冷嘲熱諷道:“是,你總有一天會告訴我的。我幫你說說是哪天吧,是不是你所有手續都辦好了,要上飛機那一刻才告訴我:‘何長洲,我要去英國進修一年’,是不是喬眠?”
沒有他說得這麼沒心沒肺,喬眠掠過他,看向沒扔中紙簍而是滾到桌底旁邊的紙團,她看了好一會,才收回目光,看向何長洲,忽略他話裏的難聽,頗為心平氣和地道:“何長洲,沒那回事。再者說這事我還沒想好,我跟你說什麼?”
問題反向推到自己這邊,何長洲氣得原地繞了幾圈,而後朝她道:“跟我說什麼?喬眠,我看你你是從來沒把我當成你的丈夫,你還會想著跟我商量,你說這話不違心嗎?”
他話說得這麼直白這麼地誣蔑人,喬眠聯想到今天回家吃飯的情形,又重點回想起他說孩子的事聽趙荔的,不由得也跟著生氣。她從窗戶走來,離得他近了些,才說:“何長洲,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聽到這話,何長洲直直地看向她。合著從頭來,她都覺得是自己吃錯藥,都是自己錯了。真是天大的笑話。何長洲從鼻子出氣,哼了一聲,說:“喬眠,你要真這麼說的話,我們今晚真就攤牌好好說說。”
本就說好今晚好好談談,雖然白天已經被雙方的父母就孩子的問題說煩了,但此時看何長洲氣憤的架勢,接下來想必也不能好好談談。可現在話已經說到了這一步,喬眠也沒什麼好心虛、退卻的,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