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齊了,回去。”
喬眠怕自己拖了他後腿,尋思再三,問:“都買齊了?”
何長洲笑笑地:“怎麼,你還想走?”
這個倒是不想。喬眠搖頭。
何長洲朝來時的路往回走,說:“那不就得了。”
何長洲之前就有著手備置年貨的事,今天不過是準備一些其他稀罕玩意。回了海灣區,何長洲將東西搬上樓,沒理睬跟在後麵的喬眠。
剛才在老街時,他倒是讓喬眠拿了一半的物品,不過都是偏輕的。現在他一個人全部拿走,一些大件的幹脆放在後備箱。一時之間,喬眠兩手空空地跟在他後麵,竟然不知說些什麼。
何長洲將物品搬到客廳,分門別類好。過了會時間,兩手閑下來回頭一看,見喬眠還呆在屋裏,皺皺眉,清清冷冷地說:“你還有事?”
倒也沒什麼事。喬眠保持安靜。
何長洲繼續皺眉,有些不悅,說:“我待會還有工作,你先回去。”
見他就要趕人,急忙之中,喬眠抓住一根稻草,問:“除夕那天,我們怎麼回去?”
這人真有意思,考慮事情從來不會拐彎抹角。何長洲心裏冷笑,麵上也不含糊,說:“這事啊。”
他點到即止,做出一副深思的模樣,似乎真的被這個問題難住了。
不出所料,離得隻有幾步遠的喬眠變得有些焦灼。
她大概是怕,自己會跟她說到時一前一後回家。或者不與她逢場作戲。這麼延申地往後想,何長洲再次感到憋屈與憤懣。
他及時打住往下想,反問:“你想怎麼辦?”
問題被反拋,喬眠一時無話。半晌見何長洲仍舊盯著自己,等待回答。她這才將想好的答案全盤托出:“當然是一起回去。”
好個當然,何長洲牽強地扯著一絲笑,問:“還有其他要注意的事嗎?”
這個意思是答應跟自己一同回去?喬眠沒看出何長洲更深含義裏的心思,隻是順著往下走:“回家時,我們要跟平常一樣,你也知道,不能讓父母看出異樣。”
聽到這含含糊糊的話,何長洲真是一口老血卡在喉嚨,他覺得現在不把喬眠轟出去,他怕是要吐血而亡。
所以他靠近喬眠,而後按住她的雙肩,轉身,往門口推,將她送出門:“我知道,我明白,喬眠,你放心,你擔心的情況一個都不會出現,我會陪你演好這場戲。”
說完也不等喬眠回應,砰的一聲就把門關上。
望著眼前緊閉的房門,喬眠呆呆地想:這是被趕出門了?
*
因此到了除夕回趙荔處,從進門的那一刻起,何長洲真就像變了個人,在趙荔麵前,同喬眠有說有笑的,說到開心處,還會攬著她的肩,笑著問她:“是吧?”
什麼是吧?喬眠不在狀態,她一心思思量著何長洲反常得出奇的態度,根本沒注意聽他們的談話。在何長洲滿滿的笑意下,隻能點點頭,說:“是的。”
趙荔在一旁笑著合不攏嘴,說:“喬眠啊,你就該聽我的。”說著從身後拿出兩個符,說:“這是我前段時間求的,專門為你們求的。今年我就等著抱外孫了。”
合著講著講著還是回到孩子的話題上,喬眠一時有些冷場,身旁的何長洲揉揉她的肩膀,同趙荔笑著說:“媽,我們是在考慮,但您也知道,”他轉臉看看喬眠,說:“這生孩子,必須要從頭開始計劃,不是說生就生。您說是吧。”
趙荔也同他笑:“那是自然,”說著她又多講了幾句,“不過,這計劃不是口頭上說說而已,得放到實處上。”
何長洲還是笑,笑得眼尾彎彎,“媽,你放心。”
安撫完趙荔,晚上回房睡覺的時候,何長洲剛從浴室出來,被趙荔叫走的喬眠這廂才開門進來。
臉色不是很好看,大約是在趙荔那裏又碰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