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碰觸到的距離。

恍惚間,佐助真的伸出了手,向眼前的人慢慢移去……

冰冷纖長的手指觸上了一抹溫暖。

那是記憶中熟悉的溫度。

佐助的手仿若著了魔一般落在宇智波鼬的眉間,然後向下緩緩地移動。俏麗的鼻。溫熱輕緩的鼻息衝到冰冷的指間,反差鮮明。菲薄的唇透出微微的粉,指間都是柔軟的的觸♪感。沒有一絲贅肉的下巴細膩而精致,勾勒著完美的線條。脖頸的皮膚白皙而滑嫩,小巧的喉結隨著呼吸而輕輕顫動。

都已經過了6年,他的容貌卻仍和記憶中一樣。

佐助的手停在鼬的脖頸間。

「是我殺了全家人。」

「你沒有被我殺掉的價值。」

「愚蠢的弟弟啊……」

… …

那些記憶中冰冷的言語仿佛又一次從宇智波鼬那無意識輕啟的薄唇中吐露出來。

佐助咬緊了牙關。

就是他,宇智波鼬。奪走了全族人的性命,背叛了木葉,毀了自己整個世界的男人!

按住脖頸的手指慢慢加重了力道。指腹下的皮膚已經開始泛白。

“唔……”強烈缺氧的感覺與脖間的劇痛讓宇智波鼬悠悠轉醒,反射性地想伸手除去阻礙呼吸的東西,但雙手卻被束縛著,動彈不得。

艱難地睜開眼,視線所及之處是宇智波佐助憤怒外加仇恨的臉。

一絲驚訝飛快地閃過他的眼底,隨後他閉上了眼睛,沉默地等待死亡的降臨。

然而佐助突然鬆開了手。

窒息的感覺隨之慢慢消退,鼬有些疑惑地睜開雙眸。

“為什麼不反抗?”佐助盯著鼬冷冷地說。

鼬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的容貌出奇相似的男子。

經過6年時光的打磨,他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孩童,而是變成了一個冷漠強壯,英氣逼人的男子了。

“說話。”俊美的男子吐出冰冷的話,麵前人的無動於衷使他莫名地煩躁。

“……”依舊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畢竟是自己的弟弟,畢竟曾經那麼親密無間地生活在同一屋簷下。怎樣能成功地激怒他,宇智波鼬是再清楚不過了。

果然,他看到有越來越濃烈的憤怒在佐助臉上流動。

就是這樣,懷著一顆仇恨的心,結束掉我的生命吧。

“宇智波鼬!你最好搞清楚狀況,你現在可是在我的手裏,我隨時都能要了你的命!”聲音開始變為吼的。佐助緊緊抓住鼬的衣襟。

“你現在也能立刻要了我的命。”平靜的語調不帶一絲波動,仿佛在談論天氣般隨意。宇智波鼬睜著那一雙如子夜星空般深邃烏亮的眸子望向佐助。

明明被囚禁的是他,為什麼無法平靜的人卻是自己!?心底升起極大的不爽,抓住衣襟的手毫不憐惜地狠勁兒一甩,宇智波鼬便隨著巨大的慣性重重地撞到了牆上。

“現在殺了你,對你來說太便宜了。”重新恢複了冷漠,男子整了整衣襟,“我要讓你活著,嚐遍我所經曆的所有的痛苦。”

說完這句話,佐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寬闊的屋頂由咖色與棕色的瓷磚交錯拚湊,本應是暖色調卻泛著幽森的冷光。屋內的暖氣開得很足,卻怎樣也溫暖不了冰凍的內心。躺在寬敞柔軟的床上,整個身子都陷了進去,感覺不是自己的。

佐助又翻了一個身,今夜失眠了。

歎了一口氣,他有些煩躁地擰開床頭燈,登時柔和的橙色光線瀉了一屋。他從自己貼身口袋的錢夾裏取出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兩個人微微笑著。一個是佐助,另一個是鼬。那時佐助大約六、七歲的光景,向著鏡頭作了個鬼臉,而鼬,則站在身邊帶著淺笑寵溺地看著弟弟。

把照片放回皮夾,佐助靠在枕頭上愣神。

「宇智波家的鼬是天才。」

這仿佛是童年記憶中聽過最多的話了。

宇智波鼬從小似乎就是一個受上帝眷顧的孩子。漂亮的外貌,機智的頭腦,良好的禮儀,溫和的性格。無論是族裏族外,總能聽到別人對他的嘖嘖稱讚。

對於族人,他是引以為豪的榮耀,而對於佐助,他是近乎神一般的偶像。

父母都是木葉警備機構的要員,忙得整天不見人影。照顧弟弟的任務就這樣壓在了鼬纖瘦的肩膀上。也就隻有他,在佐助悲傷難過的時候帶給他溫暖與安撫,在佐助闖了禍之後默默地替他承擔所有的責任,在佐助煩惱困惑時耐心地為他疏導講解,在佐助取得成功時第一個為他送上祝福。也就隻有他,在父母沒有時間時放棄重要的數學競賽去參加佐助的家長會,在大家忙得忘記時在佐助生日那天捧出精心準備的禮物。

那時侯,哥哥就是他的整個世界。那時的他是懷著多麼虔誠的心,幾近朝拜般地愛慕著他的哥哥宇智波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