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
“佐助君,你為什麼都不來櫻的房間啊。”女子風姿款款地倚靠過來。那個動作魅惑撩人得足以讓世間所有的男子為之動情,但現在在佐助的眼裏卻無比矯揉造作。那樣的動作還不如鼬青澀生硬的抗拒來得吸引人。
他眼神中帶著些許嫌惡地避開女子的依偎動作,冷冷地說:“這幾天有事,很忙。”
女郎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地撅起誘人的紅唇小聲嘟囔:“可是櫻很想佐助君嘛~在同一屋簷下卻整天見不到麵。”
以往令自己心神蕩漾的那種魅人姿態今天不知怎得全部失效,而且還適得其反地讓自己厭煩異常。他又不禁想起鼬清清冷冷無動於衷的神態與偶爾無意中露出的羞赧,那委實比女子任何嫵媚的姿態都要令自己動心。
怎麼又想到他了?不過是一個仇人,俘虜,怎麼能把自己縝密的心思擾亂?佐助不悅地簇緊了雙眉。太陽穴有些隱隱作痛,大概是晚上沒有休息好。他加快步伐想離開這裏去個清淨點的地方。
然而,似乎想起了什麼,也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他的步伐頻率越來越慢,最後停了下來。他轉過身打量著從剛剛開始就沒有正眼去留意的春野櫻,像是閱兵一般苛刻地審視著。
白皙俏麗的臉龐,柔美的五官,柔弱的神情,性感的身材。標準的罕見的美人一個。隻要是正常的男子一定都會被她吸引。自己原先也對她青睞有加,雖然隻是單純的為了發泄欲望。
“今天晚上到我的房間等我。”他沒有任何語調地拋出一句話,轉身離開。
◎◎◎
已經半個小時了。
兜站在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靜靜地凝望著立在窗邊的人。
瘦削修長的身形。烏黑如綢緞的烏絲。凝脂般的白皙肌膚。精靈般迷人的接近中性的臉龐。還有那最近總是夾帶了令人揪心的淡淡憂鬱的烏黑雙眸。
而擁有這一切令人迷醉的美好事物的主人,宇智波鼬,已經盯著窗外的藍天半個小時了。
他有些癡愣地望著那個擾的他這幾天心緒不寧的男子。他從來沒覺得日子這般漫長過。短短幾天而已,他迫使自己不去在意宇智波鼬,不去關注有關他的一切事情。不去看,不去聽,不去在意。但是卻無法令自己不去想。
這些日子他已經不知道在心底問過自己多少遍了。為什麼會愛上宇智波鼬?暫且不說他是敵人,是佐助大人的俘虜。他可是一個男人啊。自己雖然不若佐助大人英俊颯爽,但也算是有錢有勢,站在一旁就會有不少漂亮美豔的女子主動靠過來。可是為什麼偏偏去喜歡上一個男人?雖然他也纖美神姿勝似女子,但是這種感情畢竟是不正常的啊。
原本也覺得這興許隻是一時衝動,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因衝動而產生的好感或許會逐漸淡去,但他卻發現局勢越來越難以控製,有時宇智波鼬不經意露出的淺笑與平日一直盤踞在他眉眼處淡淡的憂鬱就能輕易地撩人心湖,引起不小的漣漪。原本以為佐助會這樣下去一直獨占著他,但是最近佐助卻反常地對鼬冷眼相對,甚至到了現在的不理不睬。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這是不是說明了自己還有機會?
望著同一片白雲過久而引起雙眸酸痛後,宇智波鼬微微歎了一口氣。
一晚上沒睡今天一大早想去餐廳用餐換一下心情,卻在剛拉開房門那一瞬間看見佐助對櫻色長發的女郎說“今天晚上到我的房間等我。”雖然他很快就掩上了房門沒有被任何人發現,卻依舊無法忽視自己仿若被硬|物刺痛的內心。
佐助終於徹底厭倦他了。厭倦他這個俘虜,這個仇人,這個欠債未還的人。如果說以前自己隻能用身體還債的話,那麼現在他連還債的本錢都被徹底掠奪去了。佐助徹底厭惡他了。他還能清晰地記得那天自己被狂暴地掠奪後全身酸軟地癱在床上動不了身,佐助離開時那冰冷嫌惡的眼神。那眼神把他體內最後一絲熱量也帶走了。剩下的是,如覆滿冰雪的,無一絲暖意的世界。可悲的是他竟然哭不出來,在自己愛著的人厭惡自己之後,他悲哀地發現自己幹澀的眼眶竟連一滴眼淚的潤澤都吝嗇給予。
也罷。他定了定神,把渙散的目光重又聚集起來,恢複原先的無懈可擊的精煉的神情。
這樣剛剛好。反正馬上就要離開了。正好還佐助個清淨。
今晚。就今晚。離開這裏。離開佐助,回到自己應該呆的地方。
這場夢該讓它結束了。他磕磕絆絆地做得太過漫長太過辛苦。該醒了。
轉身向餐廳的方向走去,與以前一樣的昂首挺胸,芝蘭玉樹。他看到好久未見的兜從拐角處走過來。
“早。”他先打招呼,聲音有活力地,仍舊是斯文得好聽。
兜看著他平和的臉孔與微微勾起的毫不做作的唇角,在心底感歎他表情變化的迅速以及他控製情緒的能力。
現在那張帶著有禮貌的淺淺笑紋的精致的臉上哪還能找出一絲剛才憂鬱深沉的影子?宇智波鼬,一個控製情緒的王者。他又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臉。同時,也是一個惑人心神的王者。呃,雖然他本人卻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