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你讓我們失望。”
“你怎麼可以這麼惡心!”
“我們是為你好!”
“秦念!秦念!秦念!”
這些聲音帶著無形的刺,鑽進她的耳朵,她的心底,難掩的憤怒就像是鑽進華麗牢籠的荊棘,帶著烈火將她燃燒殆盡。
而一切的源頭,是想逃避卻不得不麵對的......
躺在床上的秦念眉梢微蹙,細細密密的汗珠從額頭滑落陷進枕頭裏,她哽咽著重複著一句話。
“不!我不能!求求你們放我出去...不...不要...”
如果別人看到這個樣子的秦念一定會大跌眼鏡,她是平靜湖泊的遊魚麵對突然掀起的驚濤駭浪,不知所措又卑微的求別人相信。
夢境的真實仍然心有餘悸,給人一種夢境和現實的交錯。
秦念醒來就坐在書桌上一筆一劃的寫日記,她的紅皮日記本鋪展開來,筆頭在紙張上發出沙沙的響聲跟風扇的聲音混在一起。
每寫一句她眉間的川字就越深。
那些不被稱之為傷痛的記憶總能在某些時候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秦念眼睛眯縫著,帶著輕微的紅腫,再寫完最後一個字,把抽屜裏放著的藍牙音響打開了,切換了一首歌曲後,她閉著眼企圖讓自己靜下來。
房間裏一片昏暗,秦念的屋子本來處於陰麵的位置,平時一點陽光都沒有,現在更顯得陰森沉悶。
江瑜在衛生間給撿來的小貓洗澡,她以為小貓得挺大了,沒想到才三個月大,可能是夥食好,它比一般小奶貓要強壯。
說強壯也不貼切。
這隻小貓得叫虛胖。
腿根的肥肉一掐一大把,偏偏它還乖巧,任江瑜□□。
“真乖!”江瑜給它洗好澡用毛巾包好隻露出圓圓的小腦袋,她輕輕戳小貓濕漉漉的頭頂,說道:“帶你去找幹媽。”
才撿回來一個晚上,她就已經給自己找好定位了。
走到秦念房間門口,剛要敲門卻發現門虛掩著露出一道縫隙,她猶豫了下輕輕地推開了門。
行深般若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舍利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江瑜把門關上看著椅子上的秦念心底柔軟地一塌糊塗,她的姐姐頭微微往後仰著,黑亮的長發垂在地上,雙腿非常不規矩的翹著二郎腿。
如果把心經換成搖滾樂,估計秦念一定會就地起飛,讓人知道什麼叫得道飛升,雞犬不寧。
梵音並不能使人靜心,隻有真正脫離世俗的人才能明白“靜心”的意思。
秦念越聽越燥恨不得一把火燒了所有,她煩躁的睜開眼瞅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江瑜。
“你怎麼來了?”秦念的語氣很不好。
“唔。”江瑜往前走了幾步,不敢離的太近,隻站在衣櫃旁邊,她抱著小貓說道:“昨天你喝多了我就送你回來了,在單元門口撿了隻小貓。”
“......”秦念挑了下眉:“小貓?”
“嗯!”江瑜把懷裏的小貓往前送了送,欲言又止:“我現在是它的媽媽。”
小家夥可能是嗅到危險的氣息,有些不安的喵喵叫。
秦念跟小貓大眼瞪小眼,最終敗下陣來。
“你好像還有話說。”
“那個...你是它的幹媽。”江瑜低下頭不敢看秦念。
一覺醒來被扣上幹媽劇本的秦念表示:“這麼會編排,不去競爭奧斯卡最佳導演獎都屈才了。”
“這不是沒有機會。”江瑜露出黃豆微笑。
秦念:......腦袋疼。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箱一號上線
第二十九章
江瑜沒有什麼太大的野心,所有的野心加起來還沒有秦念重要,自知理虧的江瑜抱著小奶貓腆著臉湊到秦念麵前。
“幹什麼?”秦念不明所以。
“姐姐聽過學貓叫嗎?”
秦念搖頭。
“就知道。”江瑜蹲著把小奶貓擺秦念眼前,輕輕嗓子道:“現在有請當地最受歡迎歌手江.死也要跑調.瑜,為秦念女士帶來一首學貓叫!”
有了一晚上照顧小貓的經驗,江瑜學貓叫學的爐火純青,小奶貓縮在毛巾裏,時不時地探頭探腦,觀察著秦念。
不知為什麼,秦念腦子裏閃過一句話。
貓狗一家親。
江瑜在她麵前性格展現的像隻薩摩耶,沒事兒摸摸她的頭,她都會滿足的眯著眼,要不是她信誓旦旦要追求自己,秦念覺得她們就這樣過一輩子也是不錯的選擇。
怪就怪在,她對江瑜說她拭目以待,她太清楚自己期待著江瑜能為自己做到什麼地步。
如果江瑜不知道秦念失憶這回事,她肯定在事情結束後拍拍屁股走人,再怎麼喜歡也不會留戀。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事情就這麼自然的發生了。
“咳咳。”江瑜清清嗓子,深呼吸甜膩膩的叫:“我們~一起學貓叫~一起喵~喵~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