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影,甄世成來這麼一遭,轉頭還不一定多麼沒影的謠言傳出去。

甄世成笑起來:“侯爺客氣了,我才進京就趕上了楊妃兄長暴斃一案,因為想了解一些情況,才冒昧前來拜訪侯爺。”

長興侯一聽更煩了。

“楊國舅”暴斃一案跟他們長興侯府有什麼關係?真是晦氣!

“不知甄大人要了解什麼情況?”長興侯嘴角笑意不自覺收了起來。

甄世成把茶杯往桌幾上一放,站起身來:“屋中悶熱,這樣吧,侯爺,咱們隨便在外頭走走,邊走邊說。”

長興侯已經被甄世成勾起了好奇心,隨之站起來:“甄大人請。”

二人走出門去,耀眼的陽光使甄世成抬手遮了遮眼,笑道:“今天真是個好天氣,我聽聞貴府的芍藥花最出名,到此時猶在盛放,不知能否一觀?”

長興侯一頭霧水。

堂堂順天府尹跑到他府上就是來賞花的?

見長興侯不語,甄世成放低聲音道:“侯爺也知道,楊妃兄長暴斃一案這幾日在京城鬧得沸沸揚揚,三法司與順天府的官員連覺都沒睡好過。我之所以登門,是因為得了一個情報。”

“什麼情報?”長興侯思路不自覺順著甄世成走。

甄世成聲音更低:“有人說,楊妃兄長暴斃前一日,曾與長興侯世子接觸過。”

“什麼!”長興侯神色大變。

甄世成不再說話,故作高深捋著胡須。

兩個案子趕在一起,確實如他所說沒有睡好,甚至連吃飯都要緊趕慢趕,他摸著摸著從胡子上捋下一顆米粒來。

甄世成麵不改色把米粒悄悄彈掉,依然是神秘莫測的表情。

“甄大人,犬子秉性溫良,可不會與楊妃兄長一案有什麼牽連!”

甄世成笑笑:“侯爺莫慌,本官聽說了,令公子一表人才,定不會是那窮凶極惡之徒。隻是既然有這樣的線索,本官又不願大動幹戈傳令公子去衙門問話,所以才來貴府找侯爺與令公子了解一下情況。”

“是,是,多謝甄大人了。”長興侯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模樣。

甄世成暗暗皺眉。

瞧長興侯的神態,莫非不了解兒子的事?還是說長興侯世子並未做誘拐殺害女子之事,而是有人針對長興侯府?

對第二種可能,甄世成並不看好。

他已經派人查探過,秀娘子的女兒確實失蹤有些日子了,而遲員外那邊也接到了屬下從燕子鎮的飛鴿傳信。

長興侯世子與兩個小姑娘的失蹤脫不了幹係。

“侯爺,咱們邊走邊聊。”

見甄世成往花園走去,長興侯出聲阻止:“甄大人,今日真是不巧了,家中辦了一場賞花宴,邀請了許多小姑娘正在花園中賞花……”

甄世成一愣,隨後麵露遺憾:“呃,那還真是不巧了。無妨,咱們就在這邊逛逛,勞煩侯爺把令公子請來吧。”

“甄大人稍等,本侯這就派人叫犬子過來。隻是犬子膽子小,還望甄大人體諒一二。”

“這是自然,侯爺放心就是。”甄世成朗聲大笑,心中卻頗鬱悶。

好在他查案多年,各種挫折不知遇到多少,早已練成了養氣的本事,這點曲折委實算不了什麼。

今日先見一見長興侯世子,也算沒有白來。

花園中,薑似卻被薑倩纏住了。

“三妹、四妹上次隻來了一日就走了,我這心裏一直惦記著,這回賞花宴結束你們就留下住幾日吧。”

“二姐這麼惦記我們?”薑俏不自覺握住薑似的手,心中冷笑。

外人看起來姐妹情深,哪知這對夫婦是惦記著肉包子的惡犬!

薑倩目光往姐妹二人交握的雙手落了落,答非所問:“我還記得小時候三妹與四妹總愛爭吵,可見如今是大了,竟這麼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