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年輕人應該還很在意儀容,天水碧的衣料價值千金,色澤鮮豔,男子穿了未免給人過於華麗的感覺。
或者說——甄世成下意識把目光調向花園的方向,默默補充:或者說在長興侯世子以淩辱殺害女子為樂的前提成立的情況下,那場賞花宴上有他物色的目標,才不自覺收拾體麵一點。
甄世成幾乎憑直覺就認定了這種猜測。
他現在需要的是眼前的年輕人露出馬腳。
“有關殺人案子的事,想找世子聊聊。”甄世成有意誤導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一瞬間,果然就見長興侯世子瞳孔一縮,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用力抓了衣衫一下,隨即鬆開。
天水碧的衣料沒有留下絲毫褶皺。
“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長興侯世子淡淡道。
長興侯忍不住插口道:“就是‘楊國舅’暴斃案啊,甄大人聽說你曾見過‘楊國舅’——”
說到這裏,長興侯突然反應過來,對甄世成尷尬笑笑:“甄大人勿怪,本侯一不留神叫錯了……”
“楊國舅”隻是民間的叫法,楊妃兄長活著時帶著恭維與畏懼,死後則變成了調侃,總之已經叫順口,事實上一名寵妃無論多麼受寵,她的兄長也不能稱為國舅。
甄世成笑笑:“理解。”
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長興侯世子身上。
長興侯世子聽到長興侯的話後緊繃的身體頓時鬆弛下來,一臉驚訝道:“我不曾見過他啊。”
甄世成牽了牽唇角。
盡管長興侯世子作出驚訝困惑的表情,可他整個人的狀態是放鬆的,而且是一種過度的放鬆。
這種情況,往往是僥幸逃過某些不好的事後下意識流露出來的。
他提起殺人案子長興侯世子想逃避什麼?聽到問‘楊國舅’暴斃一案,又為何放鬆?
甄世成心中漸漸有數。
而這時,後邊的驚叫聲傳過來。
三人本來就在室外,傳來的聲音聽得很分明。
“這是——”甄世成發現鬧出動靜的居然是花園方向,一時又驚又喜。
驚的是那些小姑娘莫非遇到了什麼危險,喜的是這樣一來豈不是可以名正言順過去瞧瞧。
“怎麼回事?”長興侯麵上無光,厲聲問匆匆路過的下人。
下人忙道:“侯爺,不好了,花園中闖進來一隻惡犬,正在追逐姑娘們!”
“什麼?”長興侯麵色大變,抬腳便往花園趕去。
那些姑娘都是交好人家的貴女,萬一有個好歹,可就難交代了。
長興侯世子臉色比長興侯還難看,匆匆跟上。
甄世成摸了摸胡子,暗道一聲天助我也,招呼遠遠跟在後邊的下屬:“還不快些跟過去幫忙!”
花園這邊真正是雞飛狗跳。
薑倩早已累得香汗淋漓,偏偏大狗像貓戲老鼠般追著她跑。
眼看大狗又要追上來,薑倩快要昏過去了。
這畜生怎麼就追著她不放呢,或者咬一口給個痛快也好,偏偏追追停停讓她丟盡了臉。
二牛一臉嚴肅。
它容易嘛,既要聽女主人的吩咐把事情鬧大,又要忍受這些女人的魔音,還要對付拿著棍棒趕過來的人。
混亂中,薑似躲在不近不遠的一叢花木旁,唇角飛揚。
她真沒想到二牛居然溜進了侯府。
有二牛在,想要鬧出點動靜把甄大人引來就很容易了。
這個時候應該有動靜了吧?
薑似往某個方向望去,就見長興侯父子匆匆趕來,落後數步的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