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說完,鬱謹就恨不得扇自己一下。

說這些不是給阿似添堵麼!

薑似對鬱謹難得把心-

鬱謹繃著臉道:“今日陪大少奶奶出門的都有誰,我要一一單獨問話。”

不管能不能查出來什麼,該嚇唬還是要嚇唬的,他已經看出來了,阿似今日報官的目的本就不是立刻查個水落石出,而是敲山震虎。

鬱謹打眼一掃,對朱子玉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朱公子,你先隨我來吧。”

朱子玉不知道薑似對鬱謹說過什麼,沉著臉點點頭,隨之向亭子走去。

薑安誠小聲對薑似道:“似兒,你瞧瞧,小餘辦案還挺有氣勢的,麵對官宦之家的公子一點都不膽怯,真是不卑不亢呢。”

他就欣賞這種有骨氣的少年人,出身普通點算什麼,隻要有本事有風骨,跟著他的人就受不了委屈。

薑似默默翻了個白眼。

真要說起來,明明是朱子玉不卑不亢才對……

接下來,鬱謹陸續詢問了阿雅與阿珠兩個丫鬟,又盤問了朱府中與車夫走得近的數人,一番折騰下來花了不少功夫,這才道:“今日就先到這裏吧,朱大人若是有什麼發現可以及時告知我們。”

朱少卿拱拱手:“好走。”

瘟神可算要走了,他吃飽了撐的再與順天府打交道呢。

鬱謹笑著問薑安誠:“您回去麼?”

薑安誠直擺手:“不回,還要與朱家人再談談。”

“那我等雙方談完了再走吧,萬一談不攏動了手,我作為官府中人也好維持一下秩序。”

朱少卿:“……”燕王是不是有病?

薑安誠默默感動了一下:小餘到底是向著他,怕他勢單力薄留下來。

無視朱少卿扭曲的表情,鬱謹抬手一指涼亭:“放心,兩家的私事我不會多打聽,就去那裏等著好了。”

撂下這句話,鬱謹眼角餘光迅速掃了薑似一眼,帶著數名衙役向涼亭走去。

朱少卿調整了一下心情,對薑安誠歎了口氣:“親家公,今日的事確實是我們不對,沒有管教好下人,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出來,咱們就不必讓外人看笑話了。”

他說著這話掃了涼亭的方向一眼,“外人”指的是誰不言而喻。

薑安誠冷笑:“誰是外人還不一定。我知道車夫一死,貴府無人承認的話誰都沒法子,不過有句醜話說在前頭,我大女兒以後要是再受了委屈,我會立刻讓她與朱子玉和離,並把這些事拿到外邊說道說道。”

薑安誠是個粗人,但不傻,能相信車夫沒有受人指使才怪了。

“不至於,不至於。”朱少卿連聲道。

理虧在先,朱少卿姿態擺得很低,心中卻直搖頭:要不說東平伯是個二愣子呢,現在說這些狠話固然讓朱府不得不低聲下氣,卻不想想女兒是在誰家生活。

什麼叫受委屈?為人婦的,男人出去喝花酒往家裏納妾可算不上給委屈受,婆婆給兒媳婦立規矩也不算給委屈受,將來真有這些事,東平伯拿出去說隻會惹人笑話,真正吃虧受苦的還是他閨女。

當然,他向來認為家和萬事興,妻子雖嚴厲些也不是刻意磋磨兒媳的人,這些事他們亦不願意見到。

“親家公,這件事回頭我會好好調查的,倘若另有隱情,絕不包庇那心存歹念之人。”朱少卿自信家風清白,不願官府介入隻是嫌丟人,而不是認為害薑依的是妻兒,等關起門來肯定要查的。

朱少卿這話令薑安誠氣順了些,喊道:“依兒,你過來。”

薑依走到薑安誠麵前,喊了一聲父親。

“以後受了委屈不要悶在心裏,記住你是有娘家的人。”看著麵色蒼白的長女,薑安誠十分揪心。

他說那些話是為了表明娘家人強硬的態度,但最終過得如何還要靠長女自己,他這個女兒性子太柔弱了。真有那一天,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