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陽長公主無視鬱謹的諷刺,眼睛直直盯著薑似,咬牙切齒道:“賤人,是不是你搞的鬼,害我被皇上責罰失去了長公主之位?”
薑似與榮陽長公主對視,輕輕吐出兩個字:“是呀。”
榮陽長公主眸子猛然睜大,一時竟忘了說什麼。
她想象中的否認、辯解統統沒有,對方竟直接承認了,那般輕描淡寫承認了!
“賤人,你在皇上麵前挑撥離間就不怕有報應嗎?”
薑似覺得好笑。
沒有任何底線害人的人,果然有著令常人歎服的歪理。
“我又沒做過虧心事,為何怕有報應?”薑似冷冷笑著,“倒是姑姑,視人命如草芥,就喜歡搶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終於有報應了。”
說到這,她上前一步,聲音放得更低:“就如你的女兒一樣。”
榮陽長公主猛然打了個哆嗦,神情猙獰:“賤人,我就知道是你害的明月!”
薑似聲音揚起:“姑姑說話最好注意點。你以為父皇是不明是非的人,單憑旁人幾句挑撥就能治你的罪?是你出身高貴卻不惜福,錦衣玉食卻不知足,貪婪狠毒,這才得到應有的懲罰。父皇是天子,懲罰你是替天行道!至於姑姑,到現在倘若還不知反省悔改,以後定會有更大的報應等著你。”
“你住口,你給我住口!”榮陽長公主張牙舞爪想要給薑似一點教訓。
鬱謹捏住榮陽長公主手腕,冷冷道:“你以為你還是長公主?蠢貨!”
幾名內侍呆了呆。
燕王真是什麼話都敢說,榮陽長公主風光了幾十年,又是太後疼愛的養女,就不怕太後得知後找皇上求上幾句,然後皇後收回處罰?
鬱謹懶懶看了幾名內侍一眼:“幾位公公不趕緊把人送走,由著她在這裏吵鬧麼?”
幾名內侍立刻拉住榮陽長公主,勸道:“您還是莫要鬧了,回公主府收拾一下東西吧。”
榮陽長公主已經被奪去長公主封號,公主府自然沒資格住了。
內侍的話令榮陽長公主幾乎發狂:“收拾什麼?我的府邸為什麼要收拾東西?”
薑似笑笑:“姑姑,給自己留一點尊嚴體麵不好麼?在這一點上,您可不及崔大姑娘。”
哪怕被賜婚,崔明月也不認命,幹脆利落弄死新郎官收拾包袱走人。
從這一點來看,崔明月的表現確實比這當娘的強多了。
榮陽長公主一下子沒了聲音。
內侍趁她安靜下來,忙把人拖走了。
“走吧,咱們也回家。我離開王府前,吩咐廚房做了蒸肉……”
殿中,景明帝垮著臉,一口接一口灌茶水。
潘海湊過來,小心翼翼提醒道:“皇上,該早朝了。”
景明帝動了動眼皮,淡淡道:“就說朕不舒服,讓他們散了吧。”
潘海猶豫了一下,躬身退出去前往乾清門傳旨。
聽完潘海的傳旨,大臣們都愣了,不由麵麵相覷。
今日不早朝?
皇上登基以來一直勤勤懇懇,可鮮少有不上朝的時候。
幾名大臣圍到潘海身邊打聽:“潘公公,皇上龍體不打緊吧?”
潘海掃眾臣一眼,淡淡道:“各位大人散了吧,明日再來。”
眾臣交換了一下眼神。
不讓打聽,看來不是龍體欠安這麼簡單。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竟讓皇上免了早朝?
離開乾清門,眾臣立刻派人打探起來。
不久後,一個驚人的消息傳到了眾臣耳中:榮陽長公主被削去封號,貶為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