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本來要殺的目標出現在麵前,雪苗族長大驚,剛要叫喊就被鬱謹一把捂住嘴推了進去。
門被鬱謹以腳勾上,十分配合隻發出輕微聲響。
明亮的燈光下,雪苗族長能清楚瞧見來人麵上鄙視的神情。
鬱謹捏住雪苗族長雙頰把一團汗巾塞了進去,這才輕嘲道:“受點驚嚇就跟個娘們似的尖叫,身為族長你好意思嗎?”
雪苗族長都聽愣了,因為發不出聲音,又氣又急之下隻能拚命眨眼睛。
他什麼時候跟個娘們似的尖叫了?
好吧,發現敲門的不是自己人反而是準備殺的人,他是吃了一驚下意識叫喊,可明明還沒來得及叫就被堵住了嘴巴,連個嗚嗚聲都發不出來了,這年輕人怎麼胡說八道呢!
鬱謹輕鬆製住了雪苗族長,施施然往椅子上一坐,一臉鄙夷道:“瞪什麼眼,再瞪也不過是一雙綠豆眼,難不成還能瞪出花來?”
雪苗族長眼睛猛然瞪大了三分。
綠豆眼?他怎麼聽不懂這人在說什麼?
鬱謹嫌棄皺眉:“幸虧汗巾夠長,勉強能堵住你這張蛤蟆嘴。我跟你說,長得醜就別出去嚇人了,好好在族中當你的族長不行麼?”
說到這,俊美無儔的七皇子以挑剔的眼神上上下下掃量著雪苗族長,再次肯定點頭:“真的太醜了。”
雪苗族長神色由一開始的驚懼變得呆滯。
眼前的年輕人真的是大周七皇子?
烏苗那些賤人精通易容術,這該不會是烏苗人假扮的吧?
也不對,烏苗人雖然可惡但腦子都正常,哪有盯著他醜這麼攻擊人的?
尋思到這裏,雪苗族長一愣,恨不得給自己一嘴巴。
他哪裏醜了,都是被這發瘋的年輕人給繞進去了!
鬱謹捏了捏拳頭,語氣無比冷漠:“原本你派個蠢貨來暗殺我,我也懶得與你計較。可你長得這麼醜還能引起內子注意,這就該死了——”
“嗚嗚嗚——”雪苗族長拚命叫喊起來,雖然隻能從喉嚨裏發出嗚嗚聲,但能明顯看出他的急躁。
呃,或者說是暴躁。
雪苗族長無法不暴躁。
他,他要和這小子拚了!
被暗殺報複回來他認了,可這小子口口聲聲罵他醜到底是什麼情況?
暗殺這麼嚴肅的事兒,這混蛋擺明是在侮辱他,有本事好好把恩怨講清楚!
鬱謹心裏積攢的酸水倒得差不多了,頓時痛快了,笑吟吟道:“你也別惱,畢竟長得醜不是你的錯,主要是投胎本事遜了點。這也無妨,有了一次教訓,想必下次就有經驗了……”
雪苗族長聽著這話,臉上血色陡然褪去,驚懼盯著鬱謹。
鬱謹斂眉:“怎麼,你該不會以為隻能你派人暗殺我,我不能提刀找上門來吧?誰給你這種自信的?我告訴你,這不叫自信,這叫愚蠢,愚蠢害死人懂嗎?”
雪苗族長不知道是被鬱謹上來劈頭蓋臉一頓刻薄給弄懵了,還是死亡的威脅下亂了心神,居然下意識點了點頭。
鬱謹嗤笑一聲:“早這麼有眼力勁不就好了,非得作死。”
見把絕對算不上“情敵”的不入流蛤蟆嘴打擊得體無完膚,鬱謹心滿意足點點頭,笑道:“既然認識到自己犯的致命錯誤,那咱們就幹正事吧。”
這一刻,狂躁的雪苗族長竟有種鬆了口氣的感覺。
談正事好,隻要給他說話的機會,他就能想辦法翻盤,到時候定要這毒舌的混賬東西生不如死。
誰知道這個念頭才閃過,就見對方麵無表情揚起手刀,對著他後頸砍去。
不是說談正事麼,這小子騙人——昏迷前,雪苗族長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