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謝殷樓擰眉,盯著晃蕩的衣袖猛然明白了謝青杳的意★
薑二老爺漲紅了臉:“夠了,你要墮落到什麼時候!”
“墮落?”薑滄轉了轉眼珠,指著自己苦笑,“父親,我這個樣子除了墮落還能幹什麼?我廢了啊!”
薑滄大哭:“我是個廢人了,廢人墮落不是正合適嗎?難道現在我還能如三年前一樣重頭再來?”
薑二老爺聽得心痛,卻隻能狠下心叫醒兒子:“你走科舉之路是因為你有這個天賦,實際上勳貴子弟走這條路的鳳毛麟角。而今這條路堵住了,難道就不活了?腿腳有些不便利又如何,你大伯當年為了救安國公廢了一隻手,不是照樣當他的東平伯。”
薑滄慘笑:“我與大伯怎麼一樣,大伯有爵位可襲,我有什麼?不能科舉入仕難道當個一輩子沒有出息的蔭封官?”
勳貴子弟多如牛毛,除了嫡長子能襲爵享尊貴風光,其他人不過是謀個或好或差的差事,除非有大機緣,不然這一生也就如此了。
哪裏比得上正兒八經科舉入仕,再加上家族助力,一步步位極人臣。
薑二老爺把伺候的人打發出去,眼神閃爍:“滄兒,誰說你沒有爵位可襲?”
薑滄一愣:“父親說什麼?”
“傻小子,如今咱們薑家是後族,今非昔比,就算沒了科舉入仕這條路,也有無數大權在握的機會。”
“四妹對咱們二房並不親近。”薑滄喃喃。
薑二老爺冷笑:“再不親近她也是薑氏女,旁人隻知道薑氏女當了皇後,以後咱們想做什麼自有無數人主動送人送錢。”
薑滄不語。
薑二老爺再道:“遠的不說,你四妹當了皇後,按慣例也該恩封後族了。你大伯難不成還一個人占著兩個爵位?”
“父親——”薑滄動了動唇。
薑二老爺拍了拍他的肩:“振作起來。你是二房的長子,下麵還有弟弟,你不能垮!”
薑滄眼神微閃,眼底漸漸有了光亮。
如果能襲爵,未來似乎沒有那麼灰暗……
薑二老爺離開這裏,直奔慈心堂。
薑滄是馮老夫人最器重的孫子,此番出事,加之請廢太子妃的風聲甚囂塵上,馮老夫人備受打擊之下臥床多日,好在景明帝讓位皇太子的好消息傳來,這才恢複了生龍活虎。
孫女坐上了皇後的位子,長孫丟了前程帶來的鬱悶似乎就沒那麼緊要了。
孫子還有好幾個,這個沒了出息,還有別人。
薑二老爺見到馮老夫人時,發現老太太竟有幾分紅光滿麵,胸口莫名一滯。
“有事麼?”麵對次子,馮老夫人還是和顏悅色的。
在她心中老二才是有真本事的,老大不過是走了狗屎運。
“母親,宮裏還沒有給大哥封爵的動靜?”
馮老夫人看薑二老爺一眼。
薑二老爺歎了口氣:“兒子怕滄兒再這麼下去就徹底廢了,倘若他隻是關起門來自苦就罷了,可若是如安國公幼子那樣整日流連金水河上,咱們伯府不是讓人看了笑話?”
馮老夫人心知薑二老爺的意思,想了想道:“這件事我會想法子催一催,莫要急躁。”
馮老夫人思來想去,決定派薑依出馬。
薑依不好掃祖母麵子,隻得進宮一趟。
薑似聽薑依道明來意,不由失笑:“這事我記在心裏呢,大姐讓祖母放心就是。”
薑依得了話,乘著青帷馬車離開了皇宮。
馬車平穩,一路奔回東平伯府,經過某處時薑依下意識掀起簾子一角。
車外青柳搖曳,隻是沒了那日那道竹青色的身影。
薑依放下簾子,彎唇苦笑。
鬱謹散朝後聽薑似提起薑依進宮的事,不由冷笑:“既然這麼迫不及待,那我就成全他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