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聲,就連嘴唇都觸到了他的血跡。

韓玠卻像是半點都感覺不到疼痛,隻管緊緊地將她箍在懷裏,聲音裏充滿了驚慌,“還好你沒事,璿璿,還好你沒事。”

他愈發用力,顧不上渾身的濕漉漉、顧不上滿身的血跡,隻將謝璿整個人包裹在懷裏,滾燙的手掌都有些發抖,緊緊抱著她,“我真怕你……璿璿,還好你沒事,還好你沒事。”

重複了很多遍之後,他才漸漸鬆了手臂,呼吸略微平複。

低頭時就見謝璿已經滿眼淚花,臉蛋上染了他的血跡,身上也被染濕了。

她不敢哭出聲來,手指顫唞著落在韓玠的胸口,“玉玠哥哥,你受傷了。”上一次她拿金簪刺傷韓玠的時候,還不敢去碰觸他的胸膛,此時卻不再有半點顧忌,不等韓玠發話,便小心翼翼的解開他胸`前的衣衫。

一層層的衣服自肩頭剝落,他的胸膛很結實,此時全都是血跡,傷口處皮肉外翻,觸目驚心。

韓玠卻像是對傷口渾不在意,剛才的驚慌和害怕失去她的恐懼餘韻未盡,他捧著她的臉,試圖以親吻來安撫,喃喃的道:“我不要緊的,璿璿,我不要緊。”

嘴唇相觸的時候嚐到溫熱的血腥味,她的嘴唇也有些發抖,聲音含含糊糊的,“先處理傷口。”

韓玠哪裏還有心思顧及傷口,極致的驚慌得以鬆懈,他急需用某種方式來安撫,讓心跳趨於平靜,讓理智得以回歸。

手掌落在謝璿的腦後,阻止了她想要退開的打算,韓玠重重的親吻她,仿佛隻有這樣才能確信她的安全。不像是兩情相悅時旖旎繾綣的唇舌相接,他略有些粗暴的自上而下壓在她的唇間,輾轉吸吮,用力而慌亂。

腦海中有許多淩亂的畫麵閃過,像是那個寒冷絕望的荒原之夜,像是靖寧侯府中破敗的深雪,像是無數個寂寞深夜裏痛苦的思念,像是淌過大河、跋涉過高山時的絕望與堅持。

這是他的璿璿,他的妻子,他絕對絕對,不能再失去她!

哪怕她不願意再嫁入靖寧侯府,他也要用盡一切手段鎖住她,甚至為她離開靖寧侯府也在所不惜——

隻要她還肯留在他的懷抱。

作者有話要說:  挽留的人總是更卑微,唉~

☆、第70章 070

秋雨被隔絕在外,密室裏安靜得很,好半天謝璿才從韓玠的掌心掙脫,因為手捂在他的胸口處,此時早已染滿了血跡。腦子裏有些迷糊與貪戀,理智卻占了上風,隻問道:“藥粉呢?”

韓玠卻不著急,目光落在她頸間的淤青上,那裏清晰的留著指印。目光下移,她的衣衫上有血跡,不是來自於他,而是她自身的傷口——剛才被清虛真人逼問時,她必定也吃了很多苦頭。

他心疼極了,低聲道:“疼嗎?”

“剛開始的時候很疼。”謝璿的聲音有些軟軟的,“後來就不疼了,咬一咬牙就能捱過去——他們畢竟還沒對我出手太重,大概畢竟是有些忌憚吧。”

可就算沒出重手,那也是動手了的。韓玠掀開她破損的衣袖,小臂上赫然一道紅痕,像是被鞭梢掃過,皮肉破了,此時血早已止住,隻是那醒目的傷口擱在她嬌嫩的手臂上,便分外觸目驚心。

他連忙自囊中探出個瓷瓶,幫她處理了傷口,扯下幹淨的內衫幫她包紮。

渾身上下早已濕透,那一段布帛自然也是濕漉漉的,他也隻能盡力擰幹,心裏想著趕緊帶她回去。

謝璿的心思卻全在他的傷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