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也搖晃著兩下歸於平靜,就如楊戩那波瀾不興的表麵偶爾劃過心痛的痕跡,不露痕跡,卻又真實存在。
突然間,有什麼打破了這種孤獨,帶著一絲歡快,那不規律混雜著有些誇張的呼吸聲,推開了大殿之門,細碎的步伐走得很小心,楊戩感受到了卻沒有睜開眼,這個時候哮天犬應該跟梅山兄弟到下界追查沉香的去處了,衝著自己而來的腳步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停下了,踟躕著,也許在思考著要不要上前,楊戩已經想到了那個人的表情,一定又是變幻莫測,永遠都摸不清他在想些什麼,而自己永遠也無法像他那樣活得簡單,終於掀開眼皮,也許是還沒有褪去孤獨的冰冷,反而嚇了太白金星一跳。
“戩啊,你醒來了啊!”太白金星拍了拍胸脯,依舊帶著笑容,楊戩突然之間很想知道究竟什麼事或者什麼人能讓太白金星的笑容褪去。
“太白…”星君…楊戩不自覺的將星君兩字隱去,繼續跟太白金星糾結於稱呼嗎?究竟執著的是他還是自己?
“嗬嗬,戩,你終於叫我太白了,雖然我希望你能叫我長庚,不過叫太白也不錯,嗬嗬…”聽見這個稱呼,太白金星溢於言表的興奮,還有那顯然得意忘形的話,楊戩微微皺了皺眉,有些後悔,也許不應該鬆那口“你這是?”視線落在太白金星的手上,那還冒著熱氣的碗裏。
“戩,你不是受傷了嗎?”見楊戩主動問起這個,太白金星三步並作兩步走,竄到楊戩身邊,然後小心放下手裏的湯藥,“我想我老哥那些丹藥配合這個效果更好!”討好的笑和燙得有些微紅的手指正耷拉著耳垂,楊戩知道不應該放任他對自己做的一切,特別在這個時候,放在案台下的手緊了緊。
喝吧,喝吧,太白金星的眼中寫著兩個大字,楊戩眼底微微一震,心終究是軟了下來,想起太上老君說的話,隻是寥寥幾句,他心裏明白,太白金星…他隻是單純的對自己好而已。端起碗,這才發現原來這不是新熬好的湯藥,而是太白金星一直用自己的法力保持著湯藥的熱度,甚至…還燙傷了自己,楊戩一怔,這又是何必,“你在外麵等了多久?”湯藥散發出的熱氣在楊戩眼底凝聚,似乎溫熱了那份孤寂。
“沒多久,沒多久。”太白金星很是高興,這是楊戩主動關心他啊,自己確實不記得在門外等了多久了,哮天犬臨走前他還特地過去問了哮天犬,問楊戩什麼時候入睡,結果那條狗還是不肯說,隻是告訴他,主人最不喜歡在辦公的時候被人打擾了,於是…他隻有等了,低著頭看著自己可憐的雙腿,不過眼卻眯成了一條縫,值得啊,值得。
“…有空去喝酒嗎?”也許這樣的夜突然闖進這樣一個人,讓楊戩不想再一個人品嚐內心的孤獨,冰封的盔甲出現了一絲的裂縫。
“有空!當然有空!”重重一點頭。
太白金星在某種程度上說,辦事的效率還是很高的,特別是當他歡天喜地的去辦自己喜歡做的事,於是,在同樣的地方出現了同樣的布置,隻是放在桌上的酒不是太白金星帶上來的,太白金星把一切準備好,看著楊戩入座,“戩啊,今天怎麼想起跟我喝酒了?”笑嘻嘻的替楊戩滿上,這絕對是一個好的開始。
“……”楊戩沒有回答,隻是拿起酒杯小小的品了一口。
“戩,今天王母叫我過去,問你有什麼異常舉動沒有…”太白金星小心翼翼的看著楊戩的臉色,沒什麼變化,繼續往下說“我什麼都沒說啊,絕對沒有,王母還小心眼的讓我罰站,嘿!我是什麼人啊,我可是太白金星啊,區區罰站不在話下…”說到這裏太白金星忍不住提高了音量,直到看見楊戩那依舊沒有變化的雙眸,幹笑了兩聲,住了嘴,戩好像有心事,太白金星心裏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