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厲青凝淡淡道:“如何,可有人傳回厲無垠的消息。”
芳心搖頭道:“並無。”
厲青凝蹙起眉,甚是擔心宮外那人等不及了。
如今她也要等不及了。
國師那邊再沒有動靜,似是將那卦珠送到元正殿後便無事了一般,留厲載譽在宮中猜疑著。
而厲青凝也不得不揣測起國師究竟是什麼意≡
厲載譽微微頷首,“近段時日,你們似乎許久未回宗門了。”
“確實是有一段時日未回去了。”那姓柳的修士道。
厲載譽抿了一下唇:“這兩日,你們不妨回宗門看看。”
“不知陛下有何吩咐。”柳姓修士問道。
厲載譽道:“兩大宗想必也得知厲無垠遇難之事了,隻是不知,同厲無垠走得極近的兩大宗宗主,接下來會如何。”
那兩位仙長恍然大悟,隨即應聲道:“必不負皇命。”
在兩位仙長領命離宮之後,陽寧宮中的厲青凝才放下了手中狼毫。
“如何。”她淡淡道。
芳心站在一旁低著頭道:“這兩日暗影盯得緊,天師台附近未見仙子的身影。”
厲青凝微微頷首,垂眸看向了自己剛抄好的一頁經書,默讀了一遍後,連半個錯字也未見有,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她下頜朝案上那浣花箋一點,淡淡道:“拿出去晾著,幹了之後替本宮收起來。”
芳心應聲,連忙走去將那浣花箋小心翼翼捧起,想起來,殿下已經許久未叫她晾過紙了。
先前幾回,墨跡還未幹,厲青凝便草草將紙疊了起來,還塞到了一遝空白的宣紙下,似是紙上寫的東西不能給她看一般。
可有何不能看的,抄的不是書上的內容麼。
芳心著實不解,捧起那紙後,轉身就到了院子裏。
不過片刻,厲青凝正想再抄一頁的時候,院子裏晾紙的芳心匆匆進門,將手擋在了嘴邊,低聲道:“殿下,元正殿外的宮人傳訊而來,說是一位與二皇子同行的大人回來了。”
厲青凝聞聲便放下了筆,蹙眉道:“可認得是誰。”
芳心低聲道:“是那位姓範的副將。”
厲青凝微微頷首,淡淡道:“若是二皇子當真殞了命,想必陛下就要動兩大宗的主意了。”
她放下狼毫,緩緩站起身,跨過了門檻往屋外去。
芳心也不知她要做什麼,便立即跟了上去,卻見厲青凝站在院子中,負手往天穹上看著。
雖然大雨已過,可現下天色依舊陰沉沉的,似隔了濃霧一般,已看不見煜熠曦景。
厲青凝背著手往天上看了許久,鳳眼忽然微眯,眸中冷光一現。
芳心站在其後,隻見厲青凝抬手往天上指去。
厲青凝淡淡道:“禦劍而行,必會留下痕跡。”
芳心循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真看見了天穹上的濃雲似被劃了一道般,那細白的痕跡著實突兀。
兩日未傳出消息的天師台,在厲載譽派人將信送去後,近傍晚時,竟又派了小童進宮。
這一回,那小童乘著馬車並未及時行至宮門,隻因那車輪子忽然壞了。
馬車一跛,坐在車廂裏的小童險些沒坐穩,那金盤裏的卦珠險些滾了出去,幸而有錦布覆在上邊。
小童驚魂未定,暗暗掀起了錦布的一角,悄悄望了一眼金盤上躺著的聽濤珠。
那聽濤珠在錦布上散著黯淡的光,珠子裏遍布裂紋,似隨時要碎成齏粉一般。
見聽濤珠無恙,小童才長舒了一口氣,將那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