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舞絕不會打在馬兒的身上,依靠揮動時發出的特殊音色驅動馬群,趕馬的目的是保持馬兒的活力。
從前乞顏蘇赫巴魯告訴過齊顏:馬兒是草原人的腿,要保持它們的活力才能隨時投入戰鬥。
如今草原早已“統一”再無戰事,為何要發動這麼大規模的趕馬?
阿圖度一夾馬肚奔向了其中一位趕馬人,二人不知說了什麼,對方拿出骨哨用力吹了一下,所有的趕馬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動作,馬兒又在草場上奔跑了片刻,逐漸停下,散去。
阿杜圖回來了,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丟給齊顏:“挑馬,騎。”
齊顏點了點頭,錢通主動說道:“主人,不如由小的替您挑一匹吧?”
齊顏:“難得來一趟,這萬馬奔騰的場麵在京城可是看不到的,你不必跟著我,趁這個機會自己也去挑一匹好的。”
錢通:“可是……”
齊顏:“去吧。”
錢通:“是。”
錢通十三歲就跟在齊顏身邊,他很了解齊顏,這看似閑談的對話其實是在下達不容違背的命令。
齊顏徑直來到馬群中,這批戰馬雖然已被馴化但對陌生的氣味很警惕,聞到陌生的氣味猛地打了一個警告的響鼻,有幾匹膽子小的直接跑開了。
齊顏也不急,放輕了步子慢慢地走了過去,阿圖度就在不遠處看著並沒有幫忙的意の
丁酉:“怎麼回事?”
齊顏:“照我說得做就是,其餘的等我回來再說。記住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不在燕然府,是生是死就看這一回了。”
丁酉:“……究竟是什麼要緊的事兒?連我也不能說麼?”
齊顏:“並不是防著你,而是此事說來話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如果不相信你就不會把生死都托付給你,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先走了。”
丁酉將齊顏送到門口:“那我宣稱你得了什麼病?”
齊顏:“隨你。”
……
丁酉追到門口,目送齊顏頭也不回地離開。
齊顏又到了錢通那裏,對方聽完了齊顏的計劃後反應十分激烈。
錢通:“不行,這太危險了,小人要同去!”
這還是錢通跟隨齊顏以來,第一次這麼大聲和齊顏說話,看到齊顏微微蹙起的眉立刻跪了下去:“這人生地不熟的,小人實在不放心,求主人帶上我吧。”
齊顏將錢通扶了起來,輕歎一聲:“你要是和我一起走了,誰留下來應付這裏呢?光有丁酉一個人是不夠的,我生病臥床總要有個人伺候吧?旁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近身隨從,我生病了卻見不到你別人會怎麼想?再說光靠丁酉一個人怕是擋不住的。”
錢通:“可是……”
齊顏:“我意已決,你不必再勸了。”
錢通:“是……”
齊顏轉身欲走,錢通卻叫住了齊顏,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雙手捧著:“主人把這個帶上吧,小人多少也能放心些。”
齊顏接過匕首,見少年的眼眶都紅了也有些於心不忍:“你去給我準備些幹糧和水,秘密送到我的房間裏來,三日的量即可。”
錢通:“是。”
齊顏回到房中,坐在桌前陷入了沉思,她的心裏亂極了。
吉雅為何要單獨見自己?圖巴部到底和麵具人有沒有勾結?
是阿努金要反,還是南宮望要反?
這次出來身邊隻有丁酉和錢通兩個信得過的人,該如何把消息傳給南宮靜女呢?
不管阿努金是否有反心,也無論此行的結局如何,讓她有個預防總是必要的。
齊顏渾然忘我地思考著如何給南宮靜女傳遞消息,而且不能讓阿努金發現,連自己的事情都忘了籌劃。
直到敲門聲再次響起,齊顏才驚覺回神。
齊顏:“誰?!”
錢通:“主子,是小的。”
齊顏:“進來吧。”
錢通推門而入,胳膊上掛著一個鼓得驚人的包袱。
錢通將包袱放到桌上解開,裏麵的東西失去了布料的束縛,鋪了一桌子。
錢通的表情極為認真,拿起幾個瓷瓶:“綠色的瓶子是驅蛇蟲的,萬一要露宿請主人灑在身上一些,地上也撒一些,白色的瓶子裏是活血化瘀的外用藥粉……萬一,小人是說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