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南宮讓”再次生病了,垂簾聽政也不來了。每一封折子都由四九公公親自收上去,然後就石沉大海。
中書令邢經賦再一次主持朝政,但這一次還有左仆射陸仲行,禮部尚書公羊槐輔政。
於是“五黨”的大臣們將目光投向了邢經賦,用盡各種說辭要求他釋放南宮達,邢經賦不愧是南宮讓親手提拔起來的朝廷柱石,麵對如此壓力應付得遊刃有餘,咬死了就是不放人。
而南宮靜女也沒閑著,在焦心的等待之餘以雷霆手腕料理了謝安。
南宮靜女派了陳傳嗣去刑部天牢探望了謝安,不知道二人說了些什麼,當天下午謝安在供詞上簽字畫押,認下了所有三堂質控的罪狀,至於之前供出的那些大臣們,一律不咬了。
三堂將證詞呈交內廷,很快得到了南宮讓的朱批:謝安所犯之罪皆為死罪,念在其首告有功免其不死,刺配至百越之地,遇赦不赦,死亦不回。抄沒謝府家財充至內廷,名下產業充交國庫。謝氏三族男子終身不可入仕,女子不可嫁入士族,已嫁入官家者賜和離,依朝廷律例:祖基田產不予抄沒,查謝氏祖上籍屬膠州,令謝氏家眷即刻啟程返鄉。茲以此案,以儆效尤。若再起官商勾結之事,上卿亦不可恕。
就這樣煊赫百年的謝府於一夜之間轟然傾倒,但沒有一個人因此喪命。
南宮靜女初次展現了自己的雷霆手腕,冥冥之中竟邁入了一片新的領域。
從前的她手段太過綿柔,即便陳傳嗣已經收集了足夠的證據,她在處理謝安案件的時候,還是想“有法可依”。這樣的品行雖好,卻隻適合做一位好官,而非上位者。
……
阿努金在半路遇到了齊顏,截停了隊伍一同回烏蘭城接吉雅。
負責送信的錢源抵達幽州城的時候,上官武早已率軍出發,錢源撲了空,欲回洛北卻被南宮素女扣了下來。
幽州軍隊毗鄰洛川,上官武征用了沿岸所有的船隻,十五萬大軍快速渡江,向燕然府進發。
吉雅看到南宮讓的聖旨麵色灰白,癱坐在地,而齊顏卻認出了上麵的字跡。
頓時五內雜陳,一顆心酸酸漲漲。
南宮靜女到底還是沒聽自己的話,十四道聖旨猶如小山般壓在齊顏的心上。
齊顏想笑又想哭,第一次不知如何表達自己的情感。
他恨不得即刻騎上金環烏,飛奔回南宮靜女的身邊,告訴她:自己很°
阿努金的心智遠不如吉雅,最開始的錯愕過後,他不僅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心生竊喜。
草原猛虎蘇赫巴魯唯一的兒子,連自己一拳都挨不住,這草原之王除了自己,還有誰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