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段(1 / 3)

百姓們要的如此簡單:國泰民安,豐衣足食就足夠了。

大殿內禦階靠前的位置跪著一人,穿著藩王的絳紫色蟒袍,頭戴紫金冠、放眼整座大殿隻有他麵色陰鬱目光深沉,與周圍的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這人便是——臨江王南宮保,曾經的八皇子,麗太妃之子。

說來也是奇,自從南宮保奉先皇遺詔回京後,淮陽王南宮離失蹤,臨江王南宮保稱病住到了麗太妃的披香殿,依照內廷律例藩王是不能住在內廷的,但南宮靜女對自己這個弟弟心有愧疚,便任由他去了,之後還給南宮保挑了一塊最豐饒的州府做他的封地,也下了旨準許藩王接母親回封地居住,可是……

南宮保沒走,就連麗太妃也沒有離開的意思,仿佛根本不知道有這道聖旨一樣,母子二人依舊住在內廷,過著和從前差不多的日子。

如今的後宮除了麗太妃和情況更特殊些的雅貴太妃外,隻有幾位年邁無子,母家無人的前朝妃嬪還住在後宮,南宮靜女下旨後能走的都離開了。

南宮保能來為自己慶祝生辰,南宮靜女很開心,她還給南宮保安排了離禦案最近的位置……

百官的祝壽詞說完,天也黑了。南宮靜女象征性地說了幾句,站起身大袖一揮:“諸位卿家,隨朕前往暢音閣共赴宮宴!”

由於人數眾多,宴會的場所隻能安排在暢音閣,南宮靜女和齊顏坐上主位,臨江王和灼華公主分列左右首位,小輩裏唯有齊玉蕭得到南宮姝女的邀請坐在了她身邊,剩下的都單獨開辟了一處小場地。

宴會設有宮樂但並無歌舞,樂器的選用上也多采用編鍾,角鼓等音色厚重的樂器,所有肉類都選用三淨肉,可以說是充分考慮到了國喪守製的問題。

天氣雖然有些冷了,好在人多,不少朝臣故友重逢,酒過三巡氣氛逐漸熱鬧起來。文官們以文會友,行酒令,吟詩作對,還有言官實時記錄佳句,好不風雅。

武官集團這邊,不少將軍端著酒樽來到了公羊槐的桌前,他們這些粗人不敢灌南宮靜女,對公羊槐卻沒有太多顧忌。

齊顏和南宮靜女雙雙把目光投了過來,隻見公羊槐站在人群正中,一杯接一杯的飲著,一副來者不拒的姿態,八樽過後,人群爆發出了喝彩聲。

公羊槐臉頰泛紅,抬起袖子擦了擦嘴,將四方酒樽倒扣過來甩了甩,一滴不剩。

他的身材在一群將軍中算是瘦小的,可氣勢上卻絲毫不輸任何人,武將比文官的交往方式要簡單粗暴的多,興趣相投就是較好的最前提條件。

南宮靜女低聲對齊顏說道:“真沒想到公羊槐能和這些武官這麼快打成一片。”

齊顏笑著為南宮靜女添了一杯酒,回道:“臣當年在允州官學初見他的時候,便覺得白石的言談作風更像是將門之後,白石未入仕前在京城諸多世家公子中的評風是極好的,不僅全無門第之見又仗義疏財,這樣的人很難不讓人喜歡。想當年臣不過是一文不名的窮書生,就的白石傾心相交,他的這份赤誠之心武官們不會感受不到,臣相信由他擔任太尉,陛下定能高枕無憂。”

南宮靜女深表讚同,夾了一箸菜放到齊顏的碟子裏,稱讚道:“還是你慧眼如炬,當初我任命公羊槐做太尉的時候,不知道多少人暗地裏不讚同,直接上折子的就有好幾位呢。今日將軍們能來得這麼全,足見公羊槐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樹立起了威信。”

齊顏無奈地看著南宮靜女:“陛下真偏心,白石都快被那群武官給灌醉了,陛下不說褒獎他幾句,還把功勞安在了臣的身上。”

南宮靜女笑道:“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若不是你極力舉薦,誰能想到宗正寺府出身的公子,能勝任武官之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