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宮靜女:“今日天色不早了,你們先回驛站休息,明日晨起朕會安排馬車你去接你們入宮,去承朝宮麵見皇夫。”
……
承啟四年·八月。
恩科的二闈結束,從會試三甲中選出了一百零八位考生,參加最後的殿試。
殿試的前幾日,南宮靜女再次來到了承朝宮,那天是夜裏,南宮靜女進院時明明看到齊顏屋內的夜明珠亮著,可當她讓人去內通傳時夜明珠突然被蓋上了,內侍回來稟報說:“皇夫殿下說他已經睡下了。”
南宮靜女心中湧出一股躁意,已經快三個月了,齊顏始終不肯見自己。
南宮靜女:“你們都下去吧。”
眾人:“是。”
待所有的宮人盡數離去,南宮靜女推開了承朝宮寢殿的門,一路走進去,來到臥室門外敲了敲:“緣君?”
漆黑黑的殿內安靜極了,並無人答應。
南宮靜女歎了一聲,她不敢推門而入,怕再惹齊顏不快,更怕齊顏在裏麵落了鎖。
南宮靜女:“緣君,你開門好不好?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
齊顏:“陛下恕罪,臣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了。”
南宮靜女的胸口有些堵,這三個月來南宮靜女每天無論多忙都會抽出時間來詢問齊顏的身體狀況,從禦醫的口中得知:不知丁酉用了什麼法子,齊顏的身體狀況一日好過一日,簡直就是奇跡。
南宮靜女:“緣君……你究竟如何才能原諒我?我知道我傷了你的心,可是我有我的苦衷,你再給我些時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南宮靜女:“我這次來並非在此留宿,而是真的有一樁要事要和你商量,你開開門好不好?”
裏麵又沉默良久,南宮靜女緊張的心髒怦怦直跳,漫長的等待後,門內似乎傳來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南宮靜女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一顆心也隨之跌落穀底……
可轉瞬,齊顏猶如天籟般的聲音便從門內傳來:“門沒鎖。”
南宮靜女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臉,歡喜的像個孩子似的推開了門。
殿內漆黑一片,唯有桌上那顆被蒙了黑綢子的夜明珠散發出極其微弱的光芒,齊顏合衣坐在桌前,桌子上似乎還放著些什麼,從輪廓看似乎是一本倒扣的書。
南宮靜女屏氣凝神,連步子都邁的小心翼翼,猶豫了一下,最終在齊顏對麵的位置坐定。
南宮靜女與齊顏沒有吵架之前,私下裏二人的座位從不分主次,若是圓桌便挨著坐,肩並著肩。
南宮靜女擔心自己坐的太近惹齊顏不快,乖乖地選了一個合適的距離。
南宮靜女望著隱在黑夜中令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心中酸澀不已,自己是她的妻子啊,這世上最親密的關係,卻三個月不曾見過麵了,隻能從別人口中打探這人的消息,一解相思。
南宮靜女:“緣君……你的身體如何了?”
齊顏:“托陛下洪福已經好多了,陛下不是說有要緊事麼?說吧。”
見齊顏態度冷淡,南宮靜女有些無所適從,整理了思緒輕聲道:“再過幾日就是殿試了,我想問問你出個什麼考題比較好,還想請你同我一起坐鎮殿試。”
齊顏:“後宮不得幹政,況且是如此重要的大事,陛下應詢問六部尚書的意見,而不是到這裏來。”
南宮靜女:“緣君,我知道我的一些做法欠妥,沒有顧及到你的感受,你能不能別這麼對我?”
齊顏的雙眼早已適應了黑暗,加之夜明珠透出的餘光,隱隱見得南宮靜女清瘦了不少,齊顏的心被觸,回道:“陛下未來五年的政策是什麼?”心軟了,語氣自然也軟化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