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一個坐姿端正、五官俊美的男人出現在她眼前。

她怔了怔。

因為這輛車的玻璃是特製的,外麵的人看不見裏麵,所以她一時間沒看見這裏還坐著一個人。

和男人四目相對了一瞬,顧南音低下頭不好意思的說:“抱歉,我不知道這裏有人。”

說完她準備繞到另一邊上車。

秦景安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微微起身往旁邊讓了讓。

顧南音見男人已經紳士的給她讓了位置,於是微笑著坐上車,側眸對他說:“謝謝。”

秦景安淡淡一笑,“沒事。”

車勻速上路。

顧南音和兩個男人都不認識,而這兩個男人不知為什麼也沒有說話,所以車廂裏一時間靜謐無比。

忽然,顧南音的手機響了。

她對兩人說了一聲抱歉,然後靠在車窗邊摁下了接聽鍵。

“小南,你現在在哪兒?”

顧南音聽著手機裏焦急的男人嗓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在醫院呢。”

“真的在醫院?我剛剛才聽說我媽去找你了,你實話跟我說,她是不是帶你出去找你麻煩了?”

停頓了一下,手機那頭的男人沉聲說:“小南,不要騙我,你現在到底在哪兒?”

顧南音眨眨眼,溫柔說:“真在醫院呢,你媽媽找我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沒事兒,你別擔心。”

“不行,我不信你說的,我這就來醫院找你!”

“……哎!”

顧南音有點無奈的掐了掐眉心,坐直身子,想著自己要怎麼找一個借口阻止男朋友去醫院找她。∮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現在還在回醫院的路上呢,肯定會穿幫的!

“我現在真在醫院,忙得很,今天送來的病人挺多,晚上下班了我去找你,你好好在公司呆著,別過來了。”

“不行,我這就過來!”

“……”

顧南音頭疼的望著手機,有一個這麼固執的男朋友,怎麼辦呢!

顧南音和手機裏的聲音被一旁的秦景安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

側眸將顧南音皺著眉頭十分頭疼的模樣收入眼底,秦景安勾了勾唇,薄唇微啟——

“醫生,護士,人呢?都死哪兒去了?”

側眸對上顧南音一雙驚詫的眸子,秦景安眼也不眨的繼續說:“站門口那個,對,就說你呢,看什麼看?到底是病人重要還是男朋友重要,有點職業操守行不行?病人躺在這兒痛得快死了還有心情打電話聊天,叫你們院長來,我要投訴!”

秦景安用他磁性好聽的聲音,從容不迫一本正經的將一個不好惹的病人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前麵開車的黎盛源也趁機幫著忽悠,“門口那醫生你是死人啊,跟男朋友打什麼電話,我哥們兒都痛苦死了,還不過來看看!”

“……”

顧南音張大嘴巴呆呆的看著一唱一和配合得煞有其事的兩個男人,忍俊不禁的抿唇笑了一下。

手機裏傳來男朋友遲疑的聲音,“小南,你真在醫院?”

顧南音裝作很急的樣子說:“嗯,病人催著呢,有什麼話晚上說好不好?我先掛了,不然一會兒病人該去找院長投訴我了。”

“那你快去忙吧,晚上我來接你下班。”

“嗯。”

顧南音跟固執的男朋友結束了通話,終於鬆了一口氣。

側眸看著坐在身邊一臉從容不迫的秦景安,顧南音剛剛要張嘴道謝,忽然聽見前麵開車的人慢悠悠不正經的感歎了一句。

“嘖,簡直像一對偷晴的野鴛鴦,奸夫幫著美女撒謊忽悠人家老公……”

“……”

顧南音的一句謝謝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毫無節操的車主一句話衝散得泡沫都不剩。

偷晴。

奸夫。

她現在一句話損回去的話,會不會被車主扔下去?

想了想還是算了吧,這荒郊野外的除了這輛車再也沒有其他經過的車輛了,公交車都沒有,真要是得罪了車主,把她扔這兒了,憑她腳上一雙十厘米的高跟鞋能氣定神閑的走回市立醫院?

秦景安眼角的餘光將顧南音無奈微笑的模樣收入眼中。

他好整以暇的看向黎盛源,慢條斯理的說:“他前幾天去醫院看男科,被女醫生取笑了,所以現在對所有醫生都有著深深的怨念——不用搭理他。”

顧南音張了張嘴,然後理智的選擇了笑而不語。

男人為什麼去看男科,她作為醫生十分明白,所以這種問題她就靜靜的看著好了。

黎盛源回頭瞪了一眼秦景安,一聲“臥槽”在車廂裏流轉。

他咬牙切齒:“醫生,有個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神經病坐你旁邊呢,給他治治,我免了你車費!”

秦景安微笑,沒插話,一副“我不說話,我就靜靜的看你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