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瀟眼神一深,貓眼裏暗流湧動。

“三!”

話音一落,李瀟瀟麵色一冷,手下發力,猛地就要將那柄冰刃往媚姑娘的脖子裏推去。

那動作,狠辣決絕,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一刻,幾乎是下意識地,媚姑娘一下急喊出聲:“等……等等!我說,我說!”

李瀟瀟聞言,薄唇一勾,沉了聲音地問,“在哪裏?”

“那月幻石在……在月綈大人那裏,今夜,月綈大人會來親自進行月祭儀式,到時,月幻石肯定……”

“月祭儀式在哪裏舉行!”李瀟瀟眉頭一皺,冷聲問到。

今夜,那什麼月綈大人會帶著月幻石來,到時隻要自己讓月祭儀式沒法進行,那離歌也就沒辦法複活了。

“在……在這地宮東南方向的斷南崖上。”媚姑娘明顯已經氣喘籲籲。

很好……

“為我解了這什麼感覺關聯!”李瀟瀟聲音肅然,話語冷冽如冰。

媚姑娘猶豫了。

“如果你替我解開,我可以饒你一命,而且,我不會泄露是你給我透露消息一事,如果不解……那我們就一起死。我這個光腳的,可不怕你這個穿鞋的。”

有時候,談話也需要技巧,一個勁兒的威逼不行,適當的還需要加點利誘,這就是所謂的威、逼、利、誘!

“你……你真的不會泄露我?”媚姑娘眼神遲疑。

“我保證。”李瀟瀟回答堅決。

媚姑娘猶豫。

她接收惡魔的時間不長,還未和他完全地融合在一起,所以,今日這才敗在了這死丫頭的手中!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眼下,保住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以後,讓她找到了機會,她非得把今日之辱全部一丁一點的從那死丫頭身上討回來!

“好!”一念及此媚姑娘也不在猶豫,口中低念了幾句,李瀟瀟感覺手腕處一涼,低頭一瞧,那散發著紫光的手鏈光暈褪去,然後消失不見。

李瀟瀟一笑,唇角挑著殘涼的笑意。

她緩緩的收下了緊抵在媚姑娘頸動脈處的冰刃,揪著媚姑娘頭發的手也鬆了幾分力。

長時間的疼痛已經讓媚姑娘渾身濕透。

鼻頭一滴冷汗滑落,媚姑娘長長地籲出一口氣,可這一口氣還沒吐完,突的一抹寒芒疾掠過眼前,脖頸處一涼……

媚姑娘清清楚楚地看見一道血柱在她眼前噴灑而出,身體被一股無力感包裹。

在她擴大的瞳仁中,她搖晃不定地看見那個丫頭嘴角勾笑地收回冰刃,將那染血的冰刃隨手一拋就扔到了一旁。

喉頭處被人割拉開了一條大口子,涼風呼呼地就往裏麵灌了進去。

“你……你言而無信!”喉頭被人割開,媚姑娘覺得她發出的聲音似乎都通過喉頭那個破口漏了出去。

媚姑娘簡直不敢相信,她竟然會被一個丫頭一下割斷了喉嚨?!

而且,這個丫頭怎麼出爾反爾!

媚姑娘怒極了,大睜著一雙眼,恨恨地瞪著李瀟瀟,如果眼刀子能殺人,隻怕李瀟瀟已經被她碎屍萬段了!

“兵不厭詐,這個道理你不懂?”李瀟瀟淺淺而笑,那樣子要多氣人就有多氣人。

“你……你!”媚姑娘喉嚨裏發出“咕咕”的聲音,鮮血從那個破洞中不住地湧出來,隨著她的呼吸,不斷地鼓出血泡。

李瀟瀟眉目一沉,這個女人,剛才將她兩人的感覺相連,可是讓自己吃了不少苦頭!

她向來奉行有仇必報,斬草除根!所以,她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女人?

她從來都不認為她自己是個君子,所以那什麼“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的話,讓他見鬼去吧!

而且,不除了這個女人,以後,說不定還會多出什麼麻煩來呢……

李瀟瀟一想到這裏,眼底閃過一抹寒光,抬起一腳,含著劈裂山石之力,一腳踩在了媚姑娘的胸口上。

遽然而來的力道,讓媚姑娘身子猛地抽搐了一下。

她雙眸大瞠,目眥欲裂的瞪著李瀟瀟,然後頭一歪,就沒了氣息。

看到媚姑娘的的確確已經沒了氣息,李瀟瀟懸在嗓子眼的心這才落了回來,輕呼出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一旦鬆懈下來,劇痛如同潮水一般,將李瀟瀟瞬間淹沒。

李瀟瀟腳下踉蹌了幾步,一屁股就跌坐在了地上,“哼哧哼哧”地喘著粗氣。

說實話,李瀟瀟的麵色較之死人,並沒有好多少——麵色慘白得如同銀箔,額頭鼻尖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發髻散亂,淩亂地貼在她的臉頰之上,狼狽異常。

肩頭處的血漬凝結成一團暗褐色的團塊,將她往外翻血肉同衣衫緊緊地粘在了一起。

李瀟瀟咬牙強忍住劇痛,顫唞地伸手扯上了自己肩頭處的衣服,用力一扯——“嗤啦”一聲,那同她血肉粘連在一起的衣衫就被她撕碎,帶起一片血沫。

李瀟瀟痛得身子微微一抖。

這傷口,必須立即處理,不然感染了之後,在這醫療落後的古代就不好辦了……這裏畢竟沒有抗生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