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鑫隔著鐵絲網看著那遠飛的飛機,好半晌,文鑫才抖動著手指點燃了一根煙,煙霧繚繞中,迷茫了一切。文鑫靜靜地倚坐在地,吞雲吐霧,心裏卻是仿似針紮似的疼,一下一下,愈來愈疼。
左丞非凝視著窗外的景物,偌大的倫敦在一點點變小,人一點點變成小黑點。一陣空虛荒蕪在此時襲擊了毫無防備的心。
靠到椅背上,左丞非想到淩翼最後一句話,其實不是不想聽他的話,隻是不想說到他而已。
回憶著過去,左丞非一遍遍數,可還是找不到封亦紳愛自己的證據。
左丞非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封亦紳時還是個剛出學校的不知天高地厚的愣頭青,頂著教授的愛徒,天才的光環,就去了教授推薦的淩封王左律師事務所。
第一次見那個封亦紳,他是害怕的,這是他僅有的印象了。
一年一年,很多事都消去了棱角,甚至遺忘,可他還是忘不掉那時的害怕。
封亦紳是個很英俊的男人,高大挺拔,豐神俊朗,英挺的鼻,薄削的唇,極深的輪廓,深邃的眼睛透露著智慧的光芒,深刻的五官形成了一種剛毅的感覺,簡直是英俊的過分,氣場也自是讓人不能忽視。
封亦紳,33歲,未婚,是淩封王左律師事務所的老板之一兼才華橫溢的大律師。他的詭辯在市裏甚至省裏都是極有名頭的,是市裏的優秀十佳青年,巧舌如簧,百戰百勝的從出道至今未輸過一場的他,即使性子火爆的讓人無法忍受,他也依舊是律師樓所有人和顧客所倚重的大律師。暴戾的脾氣,風流多情並沒有阻擋他的魅力,俊帥多金的他依然是很多女人欲嫁之的理想對象。
最初,他沒想過他們會有很深的接觸,可不知什麼時候就變了,漸漸的他們越來越曖昧,直到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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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丞非曆數著自己在封亦紳身邊的每一年的事情,卻發現有幾年很是模糊。隻記得他有很多情人,就再也想不起其他的。
左丞非想了想,記起來那時自己娶了一個很好很美的女人。多久沒想起自己的妻子了,左丞非也不知道。文馨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文馨是個很好很好的女人,左丞非那時常會不經意看著文馨的身影想到:如果不是自己,她也許會有更好的選擇,會有一個很愛很愛她的老公。左丞非想到文馨已離世多年,隻為自己留下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心抽搐的疼了起來。
左丞非一直都對文馨很愧疚。在見到文鑫後,這種愧疚更是濃烈的不可自拔。從頭到尾,文馨都是全心全意付諸真心愛自己,而自己即使很認真的一心負責了這場婚姻,但卻與愛情無關。
左丞非猶記得自己的結婚隻是為了了結自己扭曲的愛情觀,他和封亦紳以為這是正確的,但到後來左丞非知道,愛情就是愛情,根本無法糾正。
糾糾纏纏,在文馨離開時,一切又回到了起跑線上,他們的關係又回到了最初,他又成了封亦紳可有可無的床伴。或者好聽點說是備用情人。
下飛機前,左丞非對自己許了一個願。——希望能和封亦紳有一個真的了斷。
左丞非下了飛機,看著霧蒙蒙的天,陰沉沉的,東方出生的太陽也被烏雲遮擋著,隻有幾縷的陽光透過烏雲灑向開始變得悶熱的島城。夏日雖炎炎,但清晨的青島還是舒爽的。
拿好行李箱,隨著擁擠的人流匆匆進站,出了機場,左丞非招了一輛出租車。空調的清涼,驅趕了熱氣,而自己,對於空調,還是喜歡不起來,所以,家裏多是用電風扇。
車子很快駛入市區,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左丞非家樓下,左丞非腳步極輕的上樓。
這套房子當初還是文馨買的,說是給自己的嫁妝,就連他們的婚事大小巨細無遺的事情都是文馨和嶽母張羅的,自己總是被她們推到一邊,嚷著:“你的工作最重要。”
看著半年未回來的家,想到一會兒嶽母心疼的怪責,左丞非,鼻子有點酸酸的,戀家的人,第一次,離家這麼久,好想家。
在英國時,最初還好,自己還不太想念家裏,隻牽掛著心心,隻想著怎麼抑製對封亦紳的想念,可後來日子一久,自己就開始瘋狂的想家,甚至做夢連費城榮桓都夢到了,而封亦紳卻一次未入夢。
“哢噠”
左丞非握著門把手愣在那裏,他沒想到一回來就會見到封亦紳,半年多未見,這個男人絲毫沒有清減,反而更加瀟灑倜儻。
“爸爸。”
“爸爸。”
左心心首先叫了起來,撲棱著就滑下了封亦紳的腿,向自己跑了過來。
左丞非放下了行李,趕緊抱住了撲到自己麵前的女兒。
“爸爸。”
“爸爸。”
五歲的女兒叫的可起勁了,隱隱間還有著淚光泛動在大大的眼睛裏。
左丞非有點心疼,女兒一哭,他就沒轍。抱攏小小的女兒,問道:“怎麼了,我的乖心心,爸爸回來了,怎麼還不開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