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會好言幾句,寬慰她一番,或者解釋一下,她先前的話不是那個意思。
但她沒有,鍾離雲沒看見她的表情,隻突然感到手腕處傳來了一陣壓迫,然後便是一聲壓著聲音從喉嚨裏溢出的“走!”
她竟然對她動手了!安陵雪施了內力通過鐵鏈傳過來壓製了她,扯得她手腕像裂開一樣疼。她現在倒希望自己的手腕幹脆裂開,這樣就不至於還被她牽著走。
果然沒錯,她就知道自己的感情是假的,她現在鄭重宣布,她不喜歡阿雪了!一點都不!她先前怎麼會看上她呢?一定是眼睛壞了!一定是!她宣布,不僅現在,以後也不會喜歡她的!絕、對、不、會!
鍾離雲在心裏暗暗給自己宣布今後的‘人生大事’,慢慢地就回到了阿雪的家裏,還沒進門,裏麵倒先有人迎了出來。
“阿言,你怎麼在?”
然後鍾離雲便看見了自睡醒以來她的第一個笑臉,很好看,也很刺眼。
楚言坐在阿雪的家裏左等右等,終於把她等了回來,便小跑著迎了出來,自發地牽住了她的手,“阿雪,你終於回來了,我娘喊你過去吃飯呢,今天一天都沒吃吧。”
“是啊是啊,我都快餓死了。”安陵雪一臉苦澀摸了摸肚皮,“你看,它都癟下去了,還好有你和夏姨,不然我就想著要去老楊家的麵館對付一下了。”
“那可不成,”楚言嗔了一句,又往後瞥了一眼,“那她……”
“我也餓。”鍾離雲沒等阿雪說話,先鼓著臉回道,“我餓!”反正阿雪說過不會虧待她的,雖然就目前來看已經是虧待了,但是,飯肯定還是給吃的,不給吃就咬死她算了!
安陵雪回首,麵上顯出為難,思考一番後,悄悄扯了扯楚言的衣袖,合手拜托道:“阿言,要不,再添一副碗筷……?”
安陵雪也是沒有辦法,兩人鎖在一起,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晾在這裏,自己去吃飯,而把她帶到別人家裏,自己吃飯,卻讓她餓著肚子在一旁看著,也是不好。但,對夏姨和阿言來說,她就是個陌生人,在一個飯桌上吃飯難免不自在,思來想去,她隻能想到一個折中的辦法,同阿言說了。
楚言便道:“倒也不必如此,多個人也是熱鬧。”
她雖笑著,但鍾離雲總感覺那笑意隻牽動了嘴角,完全沒達到眼底。
鍾離雲又聽得阿雪對她的吩咐,“你隨我過去吃飯,但不該說的別說,吃飽就行,給你夾什麼就吃什麼,不許挑食。”
“你以為是養狗麼?”她的語氣好像自己是個禍害一樣,去了隻會給她添麻煩,還要求這要求那,鍾離雲不客氣地回頂了一句。
“隨你怎麼想。”
安陵雪無所謂地回了一句,便轉身不再看她,鍾離雲更是氣結。
楚言笑得很是開懷,挽著阿雪的手臂,帶著她回家,而後從懷裏取出一隻信封,交到她手裏,道:“這是表姨父來的信,交給你的。”
楚言的娘楚夏和安陵兄妹的娘安陵如冬是表姐妹,所以楚言口中的表姨父自然就是安陵雪的爹,安陵辰。
安陵雪皺眉,她對自己的爹著實沒有好感,這麼多年也不見他回家幾趟,以前小的時候,若不是夏姨時常把他們兄妹倆接過去照顧,他們可能餓了冷了都沒人管。她都不知道他每天在忙些什麼,比家人還重要。不,安陵雪懷疑,他可能都沒有把他們兄妹倆當作他的孩子。
他的信,她也不想看。
楚言也是知道她的態度的,見她沉了臉色,又皺眉看著信封,便拉過她的手,把信好好放在她的掌心,勸道:“阿雪……說不準是有重要的事,且看看,又不會怎樣,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