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再動手,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厲聲斥道,隨即轉身蹲跪在藺書玄麵前,一把扯去他右手臂上的衣袖。
滿是鮮血的手臂讓他神情一震,連忙再用扯下的袖袍綁住他受傷的地方,再將人打橫抱起。「立刻動身到峽道前,找袁家莊的人幫忙!」
來到他身旁的袁丹風本想從他手中接過人,但他絲毫不理會的直接抱著人往前走去。
上官家的護衛陸續跟在他後頭,而上官淳在離開前,對施恒傑冷聲道:「你若敢再追來,就別怪我們把今晚的事給說出去!」這一說,丟臉的是誰他清楚明白,即使是想替自家人報仇,與盜賊結群成黨就是不對,沒人會為此而同情、原諒他。
沒人持火把在前方引路,但眼力極好的上官鈺絲毫不減其速度,緊抱著懷裏的人,加快速度走著。
途中,他不時低頭看著臉色發白的人兒。「很疼嗎?你再忍忍,很快就能替你包紮了。」
藺書玄痛得什麽也說不出,不時緊閉雙眼,想就這麽直接一睡不起。
隱約中,他想起四年前曾聽他說過這句話,那時他又氣又怒,事後才問他疼不疼,直讓他有種虛偽的感覺,可現在……緊皺的眉頭和一臉的擔憂,他是真的在擔心自己。為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人都有死的一天,隻是早來晚來罷了,他不在意的。隻是……可能會有些遺憾,他不過才二十二,對一般人來說,現在死去會不會太早了點?不知能不能用英年早逝這句話來形容?
咬緊牙根,不知是劇烈的疼痛還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感覺到自己快陷入沉睡中。也好,睡著了就不用再忍了。
他放縱的想閉上眼睡去,可一直注意他的上官鈺卻像不願讓他睡去一般,低聲對他道:「不,別睡,這一睡,隻怕你很難再醒。」傷深及見骨,雖不至於直接要了他的命,但再不止血,同樣性命不保。
「不醒……倒也好……」藺書玄微怔開雙眼,沒意識地說出這句話,而眼色混濁的他,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這話深深刺痛上官鈺的心,聽出他肩上的重擔,也聽出他滿腹的痛苦,卻無可奈何。如果能,他願意替他扛下所有的負擔,如果有能力,也願意用上一句話幫他解決魔教的事,隻可惜……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低垂著頭凝視他近乎死白的臉色,他啞聲忍痛道:「你不醒,我找誰負責去?我不是一時衝動下對你做出那件事,我……如果你想知道,等你好了,我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你。」
這話……是什麽意思?
藺書玄努力眨著雙眼,卻依舊看不清他的相貌,張著嘴,隻能勉強發出一絲聲音。「可以不想知道嗎?」知道越多,他的心情就越複雜,越無法厘清自己的思緒。
「不行。」
「……」想瞪人,卻什麽也看不清。
這人……會不會太霸道了點?不想知道也不行嗎?
「你拿了我的玉佩,我拿了你的玉簪,這輩子想要清清白白、毫無關係是不可能的了。」
「……」玉佩是他硬要給的,而玉簪是他搶走的,這也算數?
魔教教主-【十八】
上官鈺加快速度兼施展輕功走著,本需花上一個時辰的路隻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就抵達。峽道前的燭火讓他們緊繃的臉色顯露出一絲喜悅。
「看到人了。你再忍著,他們應該有能稍作療傷的工具。」
昏沉中的藺書玄,還是努力瞪著眼前模糊的麵容,療不療傷對現在的他來說,已變得不是這麽重要了,他能感覺到受傷的地方持續留著鮮血,就算成功止住後,命可能也去了大半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