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時辰的時間,以大火熬製出來的湯藥,而且還是他親手熬成。

這赤豔花幾百年來才產一株,藥性全埋藏在花蕊裏,得用大火逼出其藥性,更得時時加入煮沸過的水,注意不能讓藥湯變少,否則藥一變濃,就無法讓藥效完全發揮出來。

就因一切得特別注意小心,還得在藥熬好後的半個時辰內喝掉,才讓他決定親自動手熬藥,不是怕浪費了赤豔花,而是怕他所想好的計畫會在這小意外中打亂,打壞。

他精通藥理,自知改變體質會對身體帶來多大的傷害,可他又不得不冒這個險,誰讓他是上官家的人,還讓他和他的家族在江湖、朝廷上占有這麽大的地位。

不過,也因他懂醫術,所以他有把握照顧好人,絕不會讓人受到半點病痛和傷害。

在準備入眠的夜晚,除了幾名在外巡邏的侍衛外,幾乎看不見其他人出現在房外。他加快腳步往客房的方向走,想趕在半個時辰內,讓他順利喝下這碗藥。

他估算,這個時間那名喚小奴的人應該還賴在房裏沒離開,他得在藥效過之前,把人給趕出房才行。

一切如他所想,才來到房門外,就聽見小奴在房內的驚呼聲。輕輕推開房門,他從門縫中看見小奴正替藺書玄換掉身上的衣服,好讓他準備上床入睡。

在藺書玄一個不經意撫碰右手臂的小動作上,小奴發現他才好的傷痕,且還讓手臂上極大的疤痕給嚇了一跳。

「公子!你的手!?」

聞言,他掀開衣袖看了手臂一眼,不甚在意地笑道:「這個啊?之前不小心弄傷的,現在算是完全好了。」想起在這段時間因手臂的傷而所受的痛,他就有點不怎麽願意去回想。

那太痛太難忘了。

不提被袁旭風弄傷的部份,聽說他昏迷的那一個月,傷口也不見好轉,也難怪他得花上這麽長的時間才能完全複原。

在經過這麽一連串的事情後,他不得不承認,上官鈺是他的貴人,且同是他的救命恩人。雖然,以兩人現在的關係用恩字來形容似乎有些不太恰當,但這卻也是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如果那天他沒被人從暗道內救出,現在的他可能早死在裏頭也不一定。總之,現在能健健康康的活著,上官鈺占了一大半的功勞,就這點,他很感激他。

雖然……他老喊著想天上的老爹帶他離開,但不代表他真的想死,某方麵來說,他其實是很怕死的,又或許能說,他其實很膽小,隻會在嘴上說說,真的遇上了,卻又怕得半死。

藺書玄下意識拉起衣袖,再碰了下手臂上隻剩下疤痕的地方,展笑道:「這傷不算什麽的,老爹生前不是常說,沒受點小傷就不叫男人?」

「可是……」小奴抿唇心疼地執起他右手臂,就像怕弄疼似的,不敢觸碰那永遠消不去的疤痕。「教主在我們心目中,是男人中的男人,可同時也是氣質優雅的公子哥,這種傷,不該出現在教主身上的……」

「……」男人中的男人嗎?這種話他還是第一次聽見,卻不敢恭維。

皺皺鼻子,他不在意地展笑道:「出現了也無所謂啊,大不了……就跟教眾們說這是我表現英勇的象徵,文玄護法聽了一定會想和我比,但卻又不敢真弄個傷口在自己身上。」屆時的情景,光想他就覺得有趣。

自他當上教主後,他們堂兄弟倆就沒停過相互較勁過,比誰吃得多,誰吃得少,或誰睡得多,誰睡得少,隻要能想到的,他們倆幾乎都拿來比過,但大部分的時候他是覺得很好玩,隻是文玄護法就不這麽認為了。

俊俏的臉上揚起真心開朗的笑,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的身上多了個又大又醜的疤,反倒身旁的小奴卻仍然苦著臉,像那傷口刺在自己身上般,怎麽也笑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