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藺書玄臉上錯愕的表情,這也讓他才說出的話,像瞬間失去了效用,完全表現出無論在場有誰,都無法讓江湖人改變對魔教的憎恨與厭惡。
莫玉恭聞言臉色一變,強壓住心頭浮上的尷尬與心虛,咬牙怒道:「上官公子,魔教的護法正在外嚷著要找他們教主,說是我們把這家……教主給藏起,硬是要我們把人交出,否則將要血洗莫家山莊。這個人,表麵上說著不挑起紛爭,要與江湖人士和平共處,可私底下,他的護法卻反狠咬我們一口,更藉此表明要大鬧山莊,這要我怎麽相信他?」
聞言,藺書玄神情驟變,瞠大雙眼地看著他。
文玄護法來了?
他下意識與身旁的袁丹風對望一眼,直覺開口:「我真不知他會來……他雖知道我離教辦事,但絕不知我就是來此。」除非……他暗地跟蹤,或派人追查他的去向。
莫玉恭雙眼怒瞪視他,對他的解釋絲毫不領半點情,張口反斥:「你說的話我可不會再信了,誰不知道魔教護法的職責就是保護你?要說他不知道你來此,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保護?沒被害死就該偷笑了,哪還敢奢望他保護自己?
藺書玄苦笑在心裏卻無法坦白,咬緊牙根,不發一語地直奔前廳而去,袁丹風見狀,立即尾隨在後跟著離開。
目送兩人離去的背影,上官鈺也不多看一旁的莫玉恭,冷聲道:「不論他所言是真是假,你沒給他機會解釋,就是失了莫家少主的身分,也讓邀請他進門的莫掌門顏麵盡失。」語畢,眼中有抹不易察覺的憂心一閃而逝。
望向兩人消失的方向,他拂袖不再理人地走向前廳。
間接挨了罵,莫玉恭內心即使再不滿,也隻能默默承受。
見人闖入大鬧,他氣極了,當然無法顧慮到這麽多,但……也還稱不上他讓爹丟臉吧?
藺書玄是邪教之主是真,魔教上門討人也是真,他不過是自然而然的提高戒備,他一點錯也沒。
確信自己的信念和做法,也跟著返回前廳。
※ ※ ※
「你們還不把人交出?再不交,就別怪我真動手了!」話一說完,本跟在藺文玄身後的六人瞬間抽出刀劍站出,目光凶殘地盯著廳內的每一個人。
刹那間,所有在場的江湖人士紛紛將目光投向站在莫掌門身旁的端木耀。
此處雖是莫家地盤,可莫爾南算是將要退出江湖的人,麵對這種突如其來的事件,眾人當然會將視線落在代替武林盟主而來人身上,希望他出麵解決。再說,他也是盟主的親胞弟,由他接手處理是在自然不過的事了。
沒忽略周圍人對寄望的眼神,端木耀一臉嚴肅地負手走上前,視而不見持刀劍的的六名侍衛,直接來到藺文玄麵前。「魔教教主確實在此處,但似乎與護法的認定大不相同。魔教教主可是親自前來參與莫掌門的退隱大會,不是我們強壓著他不放。」
「聽你在胡扯!」藺文玄惱怒的眼直接對上他,怒斥道:「魔教一向不與江湖人士做互動來往,又怎會突然跑來參加這什麽狗大會!」
「是退隱大會,又或者……能說是金盆洗手大會?」不疾不徐地歎息聲緩緩從門外傳進,直往聚集著不少人的大廳上。
聞聲,眾人皆有默契地轉頭一看,瞧見魔教教主正領著他唯一的貼身護衛,緩慢步入大廳上。
見他靠近,眾人紛紛讓出條路讓他走入,直至停在護法的麵前,才將人團團圍住。
即使沒料到會有這種事發生,但在外,他還是得和和氣氣的對待自家人。望著他的親手足兼護法,他笑道:「文玄護法……不……文玄堂哥,我一向敬重你,不把你當真的下屬看待,可你現在……不擺明丟我的臉?」還辱罵這是什麽狗大會,看來他永遠別想完成老爹交待的任務,別想脫離邪教這個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