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段(1 / 3)

嗎?你再忍忍,很快就能替你包紮了。」

藺書玄痛得什麽也說不出,不時緊閉雙眼,想就這麽直接一睡不起。

隱約中,他想起四年前曾聽他說過這句話,那時他又氣又怒,事後才問他疼不疼,直讓他有種虛偽的感覺,可現在……緊皺的眉頭和一臉的擔憂,他是真的在擔心自己。為什麽?

其實也沒什麽好擔心的,人都有死的一天,隻是早來晚來罷了,他不在意的。隻是……可能會有些遺憾,他不過才二十二,對一般人來說,現在死去會不會太早了點?不知能不能用英年早逝這句話來形容?

咬緊牙根,不知是劇烈的疼痛還是失血過多的原因,他感覺到自己快陷入沉睡中。也好,睡著了就不用再忍了。

他放縱的想閉上眼睡去,可一直注意他的上官鈺卻像不願讓他睡去一般,低聲對他道:「不,別睡,這一睡,隻怕你很難再醒。」傷深及見骨,雖不至於直接要了他的命,但再不止血,同樣性命不保。

「不醒……倒也好……」藺書玄微怔開雙眼,沒意識地說出這句話,而眼色混濁的他,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的景象。

這話深深刺痛上官鈺的心,聽出他肩上的重擔,也聽出他滿腹的痛苦,卻無可奈何。如果能,他願意替他扛下所有的負擔,如果有能力,也願意用上一句話幫他解決魔教的事,隻可惜……事情沒這麽簡單。

他低垂著頭凝視他近乎死白的臉色,他啞聲忍痛道:「你不醒,我找誰負責去?我不是一時衝動下對你做出那件事,我……如果你想知道,等你好了,我一五一十的全告訴你。」

這話……是什麽意思?

藺書玄努力眨著雙眼,卻依舊看不清他的相貌,張著嘴,隻能勉強發出一絲聲音。「可以不想知道嗎?」知道越多,他的心情就越複雜,越無法厘清自己的思緒。

「不行。」

「……」想瞪人,卻什麽也看不清。

這人……會不會太霸道了點?不想知道也不行嗎?

「你拿了我的玉佩,我拿了你的玉簪,這輩子想要清清白白、毫無關係是不可能的了。」

「……」玉佩是他硬要給的,而玉簪是他搶走的,這也算數?

魔教教主-【十八】

上官鈺加快速度兼施展輕功走著,本需花上一個時辰的路隻在短短半個時辰內就抵達。峽道前的燭火讓他們緊繃的臉色顯露出一絲喜悅。

「看到人了。你再忍著,他們應該有能稍作療傷的工具。」

昏沉中的藺書玄,還是努力瞪著眼前模糊的麵容,療不療傷對現在的他來說,已變得不是這麽重要了,他能感覺到受傷的地方持續留著鮮血,就算成功止住後,命可能也去了大半條。

駐守在那的人也查覺到他們的出現,領頭人一見到上官鈺,連忙衝上前,並大聲喊道:「是上官公子!」

後方的人跟著一擁而上,也在看見他懷裏的人,直覺猜測他們途中遇上了盜賊。

「你們有能包紮的藥或布嗎?有人受傷了。」一站定,上官鈺直接對上前的人說道。

「有!」領頭的袁智領著他,往一旁紮營的方向走。「長期駐守在這,偶爾會遇上負傷前來的人,所以簡單的上藥工具我們還有。」

來到一間簡陋的木房,上官鈺把人輕放在床上,解開已滿是鮮血的袖袍。

解下的同時,不止才到的袁丹風聽劍旁人傳出的抽氣聲,就連已顯得有些奄奄一息的藺書玄,都能清楚聽見。

是他的傷很嚴重嗎?他轉頭想看,卻發現他除了看不真切外,連頭也開始無法動作。

「教主!」袁丹風推開旁人衝至床邊,一眼瞧見滿是鮮血的手臂,和清楚可見的傷口時,仍難掩驚駭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