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英帝至死都沒有正眼瞧過她一眼,炎涼覺得也是很可笑了。
炎涼既然不願意,乾英帝也就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說實話,乾英帝在提出要給炎涼封號的時候,也有點一時氣血上頭——炎涼這麼孝順的女兒能夠給他帶來長生不老的方子,他長生不老了,那整個大容朝不也就長盛不衰了嗎?
從這點來看,炎涼對於大容朝的貢獻,可不就是能和護國公主相提並論,甚至更勝一籌嗎?
不過稍微冷靜下來想想,乾英帝也能覺察出這其中的不妥。要是炎涼感激涕零地接受了也就罷了,乾英帝也隻能硬著頭皮撐起麵子給炎涼一個名號冊封,隻不過那名號必然是非常不出挑的了。
可是既然炎涼都說了無福消受,乾英帝也非常樂於順著自己女兒搭好的台階往下走,略過此事不提,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乾英帝又例行地關心了炎涼幾句,七公主殿下一一應答了。這時候乾英帝身邊的太監總管過來對乾英帝耳語了幾句,乾英帝臉色一變,就起身先離開了。
國師朝著七公主殿下看了一眼,見到炎涼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屏退了檀香殿的下人。
七公主殿下是個最不喜歡麻煩的懶散性子,之所以還留在檀香殿,必然是因為還有事情需要跟他談。
炎涼懶洋洋地一揮袖,將一縷快要竄到自己麵前的煙香打散開來:“是太子殿下吧。”
炎涼說的是乾英帝那麼匆匆忙忙離開的原因。
國師不置可否:“殿下何以見得?”
“我的這位父皇陛下,如今能夠入眼的事情可不多。”炎涼坐到旁邊的軟榻上,“大容的亂世不是一天兩天的了,既然能夠保持這樣岌岌可危的平衡,相信父皇陛下很樂意就此放任,不多費心,騰出更多的時間,精力,財力,物力,來供著檀香殿。”
“要說能真真正正牽動父皇陛下心神的,放眼整個朝堂宮廷之上,也就那麼幾個可能罷了。薑家的左丞相前不久才和父皇陛下車也促膝長談過,朝堂上傳的是一派君明臣賢的佳話,左丞相是個穩妥人,就算要翻臉也不會這麼突然。”
炎涼繼續道:“除此之外,宋家最近沒什麼好發作的,宋大將軍人還在北疆,宋賢妃就算是想要做點什麼,也不會趕在這個時候——哦,要是我的五皇兄那就說不準了,這可是位隨時隨地都能腦子一抽的主。”
五皇子炎明信,正是宋賢妃所出。在乾英帝的諸位子嗣中,論母家,論勢力,論年齡,五皇子是有資格繼承大統的皇子之一。
宋家那是掌握了半個大容兵權的世家,尤其是到了這一代,宋家出了個宋鴻卿,年紀輕輕的就已經成了鎮國大將軍,立下了赫赫戰功,在民間甚至有“戰神”的名聲。如今這樣的亂世,百姓們心裏最迫切需要的就是這樣能夠鎮守四方的大英雄,如果要說起如今大容權臣的話,宋鴻卿是首屈一指的。
宋賢妃和宋鴻卿又是同父異母的姐弟,宋鴻卿是五皇子的舅舅,向來護著五皇子。宋賢妃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作為乾英帝後宮之中最為受寵的妃嬪,宋賢妃有著飛揚跋扈的性子,養了一個兒子也是從小被寵慣了,在後宮裏從來都是橫著走的,整日裏惹是生非。
就連炎涼這個壓根就沒有被任何皇子公主注意到過的災星,五皇子也不忘記去三番幾次地招惹,看見炎涼被冷宮裏麵的下人捉弄欺辱,對五皇子而言似乎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後來炎涼之所以會被趕去皇陵,也十成十的都是炎明信的功勞。
“如果是炎明信的話,”炎涼的語氣比之前冷了幾分,“父皇陛下聽到他的名字不會是這個反應。”